……丟人?
阮秋平一臉茫然。
緊接著, 他就看見鬱桓身子一歪,就著捂臉的姿勢躺倒在床上,並翻了個身子, 牢牢地抱上他的腰, 並把臉埋在他身上。
阮秋平:“……”
怎麼回事啊?鬱桓怎麼突然就躺到他床上,還抱起他了?
吉神也不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啊,下凡的時候連和他住一間房都不肯,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難道是……遇上了什麼大事兒?
那到底是什麼大事, 才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吉神大人變得如此脆弱易感,還主動向他擁抱示好?
阮秋平現在是半躺的姿勢,被鬱桓這樣一把抱住很不舒服,但他又不忍心推開鬱桓,隻好也完全躺了下來。隻是這樣, 鬱桓便牢牢地抱住了他,臉龐也緊緊埋在了他的胸口。
這是過分親昵的姿勢, 自鬱桓曆劫結束後,他們便沒有躺在床上這般擁抱過。阮秋平有些不自在,但又因為抱著他的人是鬱桓,所以他也不排斥, 甚至感覺心髒的位置都一寸一寸發軟了,還藏著淡淡的心疼。
他輕輕摸了摸鬱桓的頭發,聲音溫柔又富有耐心:“鬱桓……出什麼事兒了?可以告訴我嗎?”
阮秋平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鬱桓的回答。
但他也沒催促, 隻是又摸了摸鬱桓的頭發,靜靜等著。
“……阮阮。”鬱桓終於開了口,“……今天下凡時我說的話,我要撤回。”
阮秋平:“啊?撤回哪句話?”
鬱桓認真思考了一下, 然後鬱悶地又把頭埋進阮秋平的懷裏,悶聲悶氣地說:“……每一句話。”
阮秋平有些不明所以。
但下一秒,他就聽見鬱桓又輕聲地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阮秋平不解地問道:“對不起我什麼?”
“很多很多。”
阮秋平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地問道:“鬱桓,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是不是因為那枚戒指……我說過了,那戒指不是我自己戴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
“我知道戒指不是阮阮戴上去的,因為是我戴上去的。”鬱桓打斷他的話。
阮秋平愣了一下:“……啊?”
“是我給阮阮戴上的戒指。”鬱桓抬頭看向阮秋平的眼睛,目光灼灼,“我和阮阮是正經成的婚,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戴戒指了。”
阮秋平臉色有些茫然。
鬱桓又說:“我現在想想,覺得凡人和神仙的婚禮也應當是作數的,可即便如此,你我在天界的婚禮也是不能省的。”
阮秋平眼睛漸漸睜大:“你……”
鬱桓眼睛中洇染出笑意:“我便是阮阮在凡間的前夫,是嗎?”
阮秋平頓時方寸大亂,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慌慌張張地推開鬱桓,坐起身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鬱桓拿起一旁的結婚照,說:“我不光找到了證據,還恢複了一些記憶。”
阮秋平愣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了:“你……恢複記憶了?”
阮秋平說不清此時此刻他心裏是何感覺。他隻覺得心髒跳得飛快,他有些困擾他以後再也沒辦法和鬱桓走友情路線了,可另一麵,心中卻又可恥地歡喜了起來。
“隻記起了一些碎片。”鬱桓笑了笑,“雖然我覺得我很快就能完全恢複記憶,但若是想更快一些,也許還要借助憶情湯的作用。”
鬱桓也坐直身子:“阮阮,你當時弄撒的那份驅寒湯,其實就是憶情湯對不對?”
阮秋平嘴唇有些幹澀,他輕輕舔了一下,說了實話:“……因為你說不想恢複記憶。”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記憶裏有阮阮。”鬱桓說。
阮秋平:“可你說,那二十一道金光說明你曆劫時的痛苦多過與喜悅……整體就是一場噩夢與浩劫。”
“是我狹隘了,那金光隻能說明我受到的苦多,並不能說明我經曆的喜悅少,畢竟這又不是正負數相加,可以相互抵銷的,若是封神台上另用銀光記錄凡間的幸福,那我所得到的銀光,也一定不比任何人少。”
“你還說,還說凡間的你不是你,有不同的習性,也不同性格。”
“我胡說的。”鬱桓眨了眨眼,恬不知恥地推翻了原來的論調,“我當時隻是在為我不想恢複記憶這回事找借口,我既然在凡間也愛上了阮阮,就足以說明我還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