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鬱桓拿起櫃台上那張屬於自己的身份證,對前台小姐點頭致歉。
收起自己的身份證,鬱桓對阮秋平說:“你先在這裏休息,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阮秋平:“……”
剛剛到底是誰說“我並非一個小氣的人,不會那般在意阮阮的過去”誰?!
阮秋平拿起自己的身份證,對前台說了聲抱歉,然後有些無奈地追上去:“鬱桓,你等等我。”
走出酒店十米遠,鬱桓腳步才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著追趕上他的阮秋平,語氣平平地問道:“你為什麼不住那個酒店?”
阮秋平抬頭看向他,反問道:“你怎麼不住啊?”
鬱桓臉上的表情毫無波動:“我不喜歡這種企業文化中帶著徇私意味的酒店,這讓我對他們的服務態度和水平深表懷疑。”
阮秋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早上,他們還好好探討了一下某位新任助教的徇私行徑。
十公裏並不是一個短距離,鬱桓和阮秋平一起走了好一會兒,然後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使用了瞬間移動,最後才在一個鬧市旁找到了一家環境尚可的酒店。
然而……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就剩下一間房了,不過是標準間的雙床房,不如兩位湊合一下?”
鬱桓皺了皺眉:“請問這附近還有其他酒店嗎?”
“有是有,畢竟這兒比較繁華,但其他的都是小旅館,環境好的正規酒店就我們一家。”
眼見著鬱桓又準備拿身份證走人,阮秋平歎了口氣,攔住了他:“就這吧,再找下去天都亮了。”
阮秋平頓了一下,忍不住調笑道:“況且雙床房呢,你還怕我吃了你……”
看著鬱桓平淡如古井般的眼睛,阮秋平摸了一下鼻子,把剩下的玩笑話咽了下去。
……
“……雙床房?”鬱桓看著房間裏那一整張大床,皺了皺眉。
“我問一下。”阮秋平走到床頭,開始撥打電話詢問前台。
掛了電話後,阮秋平對鬱桓說:“前台的人說她剛剛看錯了,這間酒店僅剩的一個房間是大床房,而非雙床房。”
看來十分注重酒店企業文化的某位神仙,千辛萬苦找到的酒店,服務質量也沒那麼好。
鬱桓輕皺了下眉。
阮秋平問:“那還要再次更換酒店嗎?”
鬱桓沉默了半晌,然後說:“算了。”
阮秋平在鬱桓麵前向來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可如今鬱桓變得平淡寡言起來,阮秋平反倒忍不住和他多說話了。
阮秋平眨了眨眼,笑道:“吉神是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封閉氣運之前,怕是從來都沒遇上過這種失誤吧。”
“還好,並不算特別糟糕。”鬱桓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阮秋平的眼睛,聲音平穩,不泛波瀾,“阮阮和我是未婚伴侶,雖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但睡一張床也無可厚非。我原先執意要兩間房兩張床,也隻是考慮到阮阮心裏有人,便無法接受枕邊有人了。”
阮秋平垂下頭,小聲嘟囔說:你倒也不必一直強調我們沒有感情基礎……
“阮阮在說什麼?”
“沒什麼。”阮秋平說,“你要先去洗澡嗎?”
“我不太習慣在陌生的地方沐浴,我用除塵術便好,阮阮需要嗎?”
阮秋平想了想,覺得今日實在是疲憊,也沒什麼心思去洗了,便說:“那就麻煩吉神順帶幫我也施一個除塵術吧。”
鬱桓給兩人施了除塵術,然後用法術將整個房間都清理消毒了一遍,才脫下外套,合衣躺在床上:“阮阮,晚安。”
阮秋平也爬到床上:“晚安。”
關了燈,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片昏暗。
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阮秋平忽然覺得他剛剛判斷錯誤了,他不該讓鬱桓幫他施除塵術的,他就應該去浴室裏洗澡,洗他兩三個小時,直到鬱桓睡了,再悄悄地躺到床上。
現在鬱桓醒著,他能清晰地在空氣中數清兩個人呼吸的頻率……今日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還怎麼睡得著。
阮秋平輕輕地翻了一下身子,靜靜地看向鬱桓。
鬱桓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他身子貼在床的邊緣,和阮秋平之間,隔了能再放下一個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