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
阮秋平默默抬頭去看那個攝像頭,他這才發現這個攝像頭剛好對著他原來站的那個角落。
阮秋平:……怪不得那麼快就找過來了。
等等……阮秋平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剛剛景陽給他乾坤袋的時候,隻遮擋住了他人的視線,可卻擋不住這頭頂的監控啊!
站在這監控器的視角,豈不是會看見景陽把一個乾坤袋塞給了一團空氣?!
如果鬱桓一直在看監控器,那一定會發現這個詭異的事情……
阮秋平剛想開口問鬱桓有沒有在監控視頻裏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就又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
他的樣子!沒有做過任何處理!和第一次見鬱桓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27年前,他就長了一副20歲出頭的模樣,27年後了,他還長這個樣子!!!
但這次和鬱桓見麵,鬱桓從頭到尾都沒有質疑過他的容貌!!!
阮秋平汗毛都快豎起來了,與此同時,他又終於想起來他剛剛到底忘了什麼事情。
他剛從桌子裏爬出來的時候,對鬱桓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碰到我就會倒黴嗎……
鬱桓回答說:若是我知道呢?
他當時滿腦子都是鬱桓碰了他怎麼辦,會不會倒大黴,竟直接把這句話忽略過去了!
有些事情阮秋平原來沒在意,現在一想起,便覺得處處都是漏洞,激得人滿身的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
阮秋平僵硬地看向鬱桓,艱難地開口說:“鬱……鬱桓,你剛剛說,你知道我的身份…是真的嗎?那你……你覺得我的身份是什麼?”
鬱桓抬起頭,定定地看向阮秋平。
沒了眼鏡的遮擋,他的目光更顯得幽暗深晦。
他緩緩開口道:“若我說了,阮阮會跑嗎。”
“不、不跑,我跑什麼啊?你且……且說說看。 ”
鬱桓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阮阮是天上的神仙,而且是個運氣不好,且會給人帶來黴運的神仙。對我來說,阮阮一年出現一次,可對阮阮來說,阮阮每天都要來見我。”
阮秋平腿都嚇軟了。
鬱桓不隻是知道他的身份,竟然還知道得這麼詳細!
阮秋平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我就覺得你的身份不同尋常。阮阮,你一年來找我一次,可不管我在哪裏,你都能準確無誤地出現在我身邊,而且很奇怪,每次隻出現30個小時,一分也多不得。
“不過我第一次確定阮阮的身份,是在我們被綁架的那一天。雖然我閉上了眼睛,可卻聽到了那個綁匪的喊叫,你似乎是在他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後來爺爺查監控時,我也在視頻中清晰地看見了你隱身的過程。
“阮阮,也許你自己沒有發現,但你確實是經常說漏嘴,比如說去年發生的事情,你卻說是昨天,雖然有的時候會及時改正過來,但還是讓我產生了懷疑。而且你氣運不好,經常摔倒,身上的小傷你又不在意,因此我經常看到你身上的淤青一掛便是兩三年。”
阮秋平越聽越心驚:“……你……你既然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身份了,為什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鬱桓垂下頭,輕聲道:“阮阮知道田螺姑娘的故事嗎?”
“知道。”
他不光知道,他一百多年前還在東海那邊見過本人。
“田螺姑娘被漁夫發現自己的仙女身份之後就離開了,我害怕你也離開。”鬱桓抬頭看向阮秋平,說,“……但我說這些話之前,阮阮已經承諾過我,不會再逃跑了。”
“……我不逃跑。”阮秋平小聲說,“我的身份,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你隻要不告訴別人就好了。”
鬱桓:“那阮阮答應我了。”
“我答應你,你接下來這半生,我年年都會下來看你。”
“好。”
鬱桓笑了笑,又問道:“阮阮想去哪裏玩嗎,人間過了十多年,又多了很多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