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東西扔進海裏連個響都聽不見, 季述之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遠處若隱若現的輪廓,動作輕緩地把窗戶關上。
剛剛有人敲門,但外麵那人好像是知道裏麵有人而且聽見了敲門聲, 隻敲了一次,並不敲第二遍。
季述之把剛剛簡遲深喝過的水倒掉,拿著一個空杯子去開門, 邊走邊回頭看著床上熟睡的青年, 確保對方一直在自己可見的範圍內。
門開了,外麵站著一堆人, 以一個長相妖異極盛的男人為首,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不可忽視的肅殺氣息。
聽到開門聲,他們齊齊抬頭朝著季述之看過來, 或溫和或冷漠的臉上都帶著一絲隱藏得很好的不耐。
“浪費時間。”王建國看著麵前頎長挺拔的男人,語氣平靜, “你變了。”
季述之慢條斯理地點點頭,唇角噙笑, 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好說。”
一共來了五個人。他們本來是各自站在一個位置,五個人形成一個半圓弧的圈, 把門圍了起來。
不過既然季述之開門了, 那也就不用在這兒幹站著了,有兩個人見最前麵的人不動,也不客氣,自顧自地繞過旁邊的人就往房間裏麵進。
“……?”
一聲不大不小的輕響像一粒石子打破了湖水的漣漪。
金色卷發的女人臉上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原本吊兒郎當的輕佻男人也收斂了嬉笑,神情莫測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男人倚在門邊,俊美的臉上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痞氣,唇邊的笑意似乎是溫和有禮, 又似乎是帶著嘲意。
他對兩人感到被冒犯的怒氣恍若未覺,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那個精致玻璃杯,長腿在兩個人試圖進入房間時隨意一伸,馬丁靴直直地踩在鋪著牆紙的牆麵,更像是踩在了他們臉上。
王建國抬手製止了其他人的小動作。
他看著季述之,妖異的臉上依舊平靜:“什麼意思,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嗎?”
季述之聞言抬眼,依舊是那副好說話的樣子:“對。”
“開著門,就這麼說,說完你們就可以走了。”季述之笑了笑,眼底什麼都沒有,“就算是被係統亂流送過來的,也不至於吝嗇到連個房間都不給你們安排吧?”
風影皺皺眉,語氣加重:“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裴姝娜雙手抱臂站在邊上,本來是在看戲,聽到這話瞬間意識到要糟。
果然,下一秒,季述之就站直了身體,很是敷衍地拍了拍手,表達對這話的讚同。
在光線下偏深灰色的瞳孔微轉,男人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態度?好說。”
“要麼站在這兒說完該說的,然後滾。”季述之拖長了音調,低啞的嗓音像是在開玩笑,“要麼——”
“要麼打一架,我送你們滾。”
話音剛落,一股被野獸盯上的危險和心悸感讓五個人下意識地戒備起來,稍微弱一些的更是把武器都拿出來了。
裴姝娜是最先收起那種被下意識激起的殺意的。
五個人裏麵除了王建國就隻有她見過季述之,她知道,她再玩上百八十個副本都不是季述之的對手,極地排行第一的大佬,既然能交好就沒必要與之為敵。
王建國也知道季述之是誰。
他們一起玩過十多個副本,當過對手也做過隊友,一開始他還贏過一兩次,後來就再也沒贏過。
而不管是隊友還是對手,季述之都是極其可怕的一個人。他好像從來就不知道疼痛和害怕為何物,隻知道向自己認定的那個目標前進,無可阻擋,直到結束。
明明進入極地的時間比他短,但季述之卻一直以一個驚人的速度不斷成長,最終成為後來的那個“j神”。
排行榜第一,什麼都成謎,極地當之無愧的“暴君”。
王建國感受著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笑了笑:“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
“代號是‘j’,一般都叫他‘j神’,聽他的話可不算是辱沒了你們。”
“或者叫他‘暴君’也可以,對吧,j ?”
明明暗暗的光線從屋外流瀉到屋內,季述之站在暗處,斯文俊美的臉上沒什麼波瀾,半晌輕輕“嘖”了一下。
“十分鍾。”
“說完就滾。”
幾人聞言互相對視一下,從風影開始,長話短說,把所有的信息都共享給了麵前的男人,當然,還有他們的需求。
風影說完後還多加了一句道歉,並且直言不諱地告訴季述之,他是他的目標,他會朝著no1的那個位置努力,直到他死的那一刻。
季述之沒有給風影想象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