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聲音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你耍我?!要是真把遠遠弄出什麼問題了,你能負得起責嗎?”
許輕舟嗬了一聲:“且不說這點事情我不至於失手,就算我真失手了,你能讓我負什麼責?”
孫燕張了張嘴,而後發現她還真拿許輕舟沒有辦法!
她磨牙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輕舟:“自然是為了讓你印象深刻,牢牢記住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以後好好給我打工呀。”
孫燕:“……你這是欺詐!故意誇大遠遠的危險,騙我的股份1
許輕舟笑:“是啊,不然,你去找個律師起訴我?看看能不能以欺詐罪送我進監獄?”
孫燕氣得要哭了。
然後她氣憤地掛斷了電話,再沒主動聯係過許輕舟。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許輕舟隨手把手機放在了一邊,重新把目光放回了眼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
握在她手中的鼠標迅速滾動著,她飛快地瀏覽頁麵上關於各大網絡遊戲社交模型的訊息。
孫遠不是他們的目的,隻是意外。
他被蠱惑隻是因為不小心接觸到了該接觸的東西,被擾亂了心神,混淆了細滑欲與食欲、饑渴欲、占有欲,隻想滿足觸覺、想把那細滑的觸感占為己有。
一開始還知道本能地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後來隨著混淆的情況越發嚴重,他便顧不上了。
若不幹預,他大概會把自己活活餓死。
隻是孫遠不過受了池魚之殃,這世上應當還有許多人同他一樣,隻是藏在無數陰暗角落裏,沒被人注意到,沒被人看到。
後來找上孫遠的那個傀儡師學藝不精、口氣不小,卻很謹慎,那天之後再沒出現。
她本以為這傀儡師既然衝著許母去,順著查下去應該能挖出對家中風水動手腳的人,沒想到線索卻就此斷了。
於是她試圖從孫遠的行為路徑出發,找出他被牽連的事件,找到他被利用的節點,卻被浩瀚的信息量搞得有點心煩。
無用的信息太多,一眼看過去似乎有問題的節點有許多,再細看下去卻又似乎一切正常。
眼看著一時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許輕舟站起來將筆記本電腦蓋上,出門去了。
回來這麼久也沒好好休息,如今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也不著急,她決定好好出門逛逛,看場電影休息一下。
一到商場許輕舟就接到來自許母的電話,聲音嚴肅地問她在什麼地方,要立刻過來見她。
許輕舟隨便找了個咖啡館等著。
一隻貓輕巧地跳在座位旁的圍欄上,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開始閉目養神。
許母在許輕舟對麵的位置坐下的時候滿臉焦急。
許輕舟把提前點好的咖啡往她的方向推了過去:“什麼事呀,這麼著急?”
許母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卻又先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附近沒什麼陌生人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對許輕舟道:“你拿了孫燕的股份?”
許輕舟點了點頭:“是啊,我救了他兒子,拿點報酬不應當嗎?”
許母眉宇之間全是憂愁:“應當是應當,可你和她說那麼多幹什麼!既然你還要用她,為何非要讓她如鯁在喉、讓她對你產生埋怨呢?1
她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所以不明白許輕舟為何又要繼續和孫燕合作,又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事做得那麼絕。
許輕舟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看向許母的眼黑白分明,開口說話的時候十分冷漠。
“拿了她的錢,救他的兒子,這樁交易很公平,她自己也是同意的。”
許母急躁道:“我沒說你不該收她的東西!隻是你別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胡亂樹敵,萬一以後……”
許輕舟哼了一聲:“我沒有義務照顧她的情緒,何況她既然敢冒犯我,自然也該受點懲罰。”
許母覺得許輕舟這話說得十分孩子氣,更不放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調整著自己說話的姿態,以免引起許輕舟的逆反心理。
“輕舟啊,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些事情媽媽不懂,但你要記住了,不要把人逼得太急。”
許輕舟知道許母沒有惡意,隻是擔心她,含含糊糊地應了。
她本以為許母是特意來教她做事的,沒想到許母絮絮叨叨和她說了半天之後,竟然還給她介紹了一個業務。
“我有個朋友,他說他叔叔不太對勁,想讓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