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霄放棄繼續溝通, 明顯這個漂亮的洋娃娃小腦袋瓜裏麵隻裝著一件事,就是吃東西。

時霄再次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棒棒糖,堵住唐柚叭叭叭個不停的小嘴。

唐柚嘴巴裏含著棒棒糖, 含糊不清地說:“哥哥, 明天我來找你玩吧。我們還在這個地方見麵好不好呀。”

時霄不說話,唐柚自動當作他默認了。

“我明天給哥哥帶禮物。哥哥喜歡吃什麼呀?糯米團子、草莓蛋糕、抹茶奧利奧、香脆土豆條、藍莓酸酸乳……”唐柚掰著手指頭, 一件一件認真地數著她的寶貝。

數著數著饞蟲被勾起來,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時霄淡淡地回複:“我不需要。”

唐柚第一次見到不會被糯米團子誘惑的人,頓時驚呆了。

“哥哥,你真的不要嘛?!”

時霄:“不要。”

看到洋娃娃滿臉的“你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遺憾表情。

時霄撇嘴:“幼稚。”

“哼!我才不幼稚!”唐柚知道幼稚是個不好的詞語, 用來形容人笨笨的。

她才不笨呢。

“哥哥,你不可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說我幼稚。我會生氣的!”唐柚臉頰氣得鼓起來, 鼓起的奶膘愈發可愛。

小女孩的嗓音軟綿綿的, 讓人分不清她是在生氣, 還是在撒嬌。

暖橘色的太陽從天際緩緩落下, 天色漸漸變暗。

遠處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呼喚聲。

“柚柚小姐, 你怎麼跑來這個地方了。”唐家的管家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 “快和我回去,夫人在家裏可著急壞了。”

聽到媽媽要她回家, 唐柚不開心地癟起嘴巴,不舍地揮手告別, “哥哥,那我走啦。”

“我們明天在老地方見麵哦。”

“我會給哥哥帶禮物噠!”

時霄隨意點了點頭。

沒有把唐柚的話放在心上,小孩子往往興趣來的快也消失的快,可能明天唐柚就忘記他了。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鋪滿漆黑的天幕。

時霄走在回家的路上, 心情逐漸變得壓抑。

回到家,時霄敲響房門。

開門的是穿西裝的助理,“小少爺,時先生在客廳等您。”

房間裏麵窗簾緊緊拉著,整個房間晦暗壓抑,如同黑暗的墳墓一般。

昏暗的房間裏麵,男人端著酒杯,氣質冷冽地坐在沙發上。

男人是時霄的父親,名叫時諭樓。

時霄朝沙發走過去,聞到時諭樓周圍濃鬱刺鼻的酒氣。他眼底隱約閃過一絲深藏的厭惡。

時霄走到時諭樓身前,俯身弓腰恭敬地喚道:“父親。”

沙發上,時諭樓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眸光晦暗不明。

時霄也同樣沉默著站在一旁。

客廳內隻剩下一片壓抑的死寂。

他們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平靜的海麵下暗流洶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時諭樓放下酒杯,玻璃酒杯撞在瓷桌上發出咣當的脆響聲。

突然,時諭樓抬起手腕,猛地甩了時霄一巴掌。

劇烈的疼痛從頰側皮膚傳來。

時霄被打得側過臉,白皙的臉頰上浮出一個清晰紅腫的巴掌印。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麼?”時諭樓語調輕緩,像是加了冰的烈酒。

時霄垂下眼眸,低頭沉默不語。

看到時霄毫無反應,連疼痛的表情也很寡淡 ,像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似乎感知不到疼痛也不懂得反抗。

時諭樓伸手猛地揪住時霄的衣領,將時霄拽到他麵前。

時諭樓眼睛裏布滿紅血絲,如同噬人的惡鬼寒聲道:“怎麼不說話,你啞巴了?”

時霄麵無表情地說:“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時諭樓露出瘋狂張揚的笑容,眼眸裏湧動著陰鷙,“你是我兒子,我想打就打了,哪裏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對你母親那麼好,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麵前,她卻和別人的野男人跑去國外!”

時諭樓神色逐漸變得癲狂,眼睛裏布滿紅血絲,瘋狂地吼叫道:“她背叛了我!!!”

看著父親發瘋,時霄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他垂下眼眸,漆黑的眼眸中滲出幾絲寒意。

在時霄看來,發瘋的男人隻是個可憐人而已。

目前他還沒有辦法反抗,等他長大以後,現在遭遇的一切痛苦,都會分毫不差地還給男人。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明亮的燈光灑進昏暗的房間,門口出現一個意外來客。

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時諭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婉兒,你怎麼會來。”

林婉是時諭樓求而不得的妻子,也是時霄的親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