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雲鶴問著比起平時要更加沉默一些的夜蛾老師。
他並不是那種師長說什麼就去做什麼的“好孩子”,也很能看清局麵。
能夠獲得這種待遇的,不會是公主而是“聖女”。
祭壇之上的那種。
夜蛾正道想著上麵交代說“千萬不能告訴乙方雲鶴”的事情,然後就說了。
這個學生一直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和遠勝任何人的清醒,或許會給出新的局麵來。
五條悟:“千年老人換上少女皮,保護咒術界安全?”
這擱他們論壇上,都是不想再用的素材知道不?
夏油傑:“電車難題?”
一邊放咒術界幾百口人和數量未知的普通人,一邊放一個才十幾歲的初中生。
乙方雲鶴:“哦,知道了。”
他的態度意外的平淡,另外幾個人都瞟了他好幾眼。
但礙於他一副“既然這是任務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他們也沒有多說,跟著一起走了。
家入硝子作為留守人員,也跟著走得非常自然。
四個人依舊是非常自然地借了輔助監督的車,去往那所初中。
路上,正在玩手機的五條悟發出一聲:“哦豁,居然有人在這個網站裏懸賞我們耶,而且隻是拖住我們行動的公開共享任務。”
夏油傑:“說這個做什麼?讓我們也賺一筆錢?”
他們這一年在咒術界留下的惡名夠多了,未必有人敢接這種任務。
畢竟,他們可以順著網線過去打人。
有技術就是有底氣jpg
“不。”五條悟搖了搖頭,“我打算出雙倍的價錢抓這個懸賞我們的人。”
另外一邊,看到有人在出雙倍的價格抓自己的伏黑甚爾:“……”
他看了看磐星教的負責人,提出疑問:“雖然術式很強,但很單純的一群高中生?”
他對五條悟的印象,還停留在對方年幼的時候,那個“萬物皆螻蟻”的沒有感情的樣子。
隻能說時間會讓一個漠視人間的神子,變成混跡網絡的土豪。
負責人臉色僵住:“這隻是一個意外,現在的未成年都喜歡上網,作為咒術師能發現那個網站不稀奇。不說這個,你還有別的方法阻止他們,讓我們的人殺死天內理子嗎?”
伏黑甚爾:“可以,但是要加錢。”
如果敵人不光擁有強大的力量,還遠比想象中狡猾的話,要費的工夫可不少。
他不是非得做這一單,他隻是很想看一看,那些有著超出凡人天賦的天之驕子,被擊敗的樣子。
他也很討厭咒術界,很想看看咒術界的那些人失去庇佑的慌張樣子。
試著搞一下,不行就趕緊跑。
負責人:“……可以。”
為了他們的信仰,一切都是值得的。
伏黑甚爾:“好的,通過他們的行動路線,已經可以確定目標人物在這所初中裏,那麼,我們也開始行動吧。”
為了絕對保密,所有人都是臨時接到任務的。
但就像磐星教的負責人所說的,大多數是單純的高中生,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一切盡在掌……
“等等,有人可以告訴我,天上的巨劍是個什麼東西嗎?”
伏黑甚爾站在監控器前,看到整個城市的上空漂浮著上百把五顏六色的巨劍,城市被籠罩在劍的光輝之中。
他心裏有著極其不好的預感,並且打算直接跑路。
——
一塊巨大的石板上漂浮在半空,乙方雲鶴坐在上麵撐著臉看下邊的人,猶且還帶著笑意:“知道電車難題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嗎?”
“是四麵八方都開來電車,要麼,大家都刹車,要麼,大家一起死。”
夏油傑聽到四處傳來的破話和爆炸的聲音,嚴肅地說:“你冷靜一點,雲鶴。”
“我應該講過很多遍了,我很討厭命運理論。”雲鶴非常冷靜地說,“沒有人生來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成就別人的,理子,你應該明白這一點,而不是接受這件事。”
天內理子站在保護圈裏,咽了咽口水,也說:“我……知道了。您先,冷靜冷靜。”
一群人中,唯有五條悟還跟平常一樣。
他跳上石板,先是仰頭看頭頂上唯一一把銀色的巨劍,誇獎:“還是這個好看。終於有點特級咒術師的樣子了,雲鶴。”
“悟,你知道你周圍的人為什麼會反複地告訴你,你生來就背負著咒術界嗎?”
五條悟:“畏懼以及無法割舍。”
他一直很清楚這件事,並且覺得那些人很無聊。
“咒術高專的存在,最初的目的,應該是讓擁有了強大力量的人能夠學會如何去使用和控製自己的力量,而不被力量所奴役。”
乙方雲鶴又開始久違的哲學探討,準備在臨別前跟自己的同學進行最後一次談心。
“慎重地使用自己的能力是很好的,但並不代表我們要按照別人要求的那樣去使用自己的力量。希望我們每一次的抉擇,都是個人目的大於群體目標。”
五條悟:“噢,你現在想幹什麼?”
“快,給上層打個電話。”雲鶴的語氣一轉,進入正常頻道,“我要讓他們立字據說放過理子。”
五條悟一個電話打到頂頭上層那裏,對方也超快地接了起來。
“讓乙方雲鶴接電話!”上層的聲音尖銳,顯然是在崩潰的邊緣。
乙方雲鶴翹著二郎腿,非常豪橫地接過電話:“是我。”
那邊的語氣頓時就溫柔得好似三月的春風:“那個……雲鶴同學,你冷靜一下,把那個什麼劍收一收。”
“您聽說過達摩克利斯之劍嗎?”雲鶴問完又自答,“是假使坐在王位上的人無法堅持自己的理想就會墜落的劍。”
“現在這裏大約有一百二十一把劍,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都會造成超過核彈的威力,而且它們會有共鳴,也就是說,隻要掉一把,其他的很快也會掉落。全部掉下來的話,大家也就不用擔心天元上人的更新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