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牆邊,整個人軟軟的從牆上滑落,一滴清淚從眼角滴落。
從見到童磨的那一刻起,我的潛意識一直在提醒著我,我是個連過往記憶,性格,模樣都是參照他人而塑造的。
我來到世界上究竟是有什麼意義呢?有價值啊。
……價值?嘖。我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抹驚愕,轉瞬即逝,隨即是眼底的清明。
這麼一說,從最開始,我就被太宰和稻荷牽著走呢,他們在一遍遍提醒我,告訴我,我到底是神還是人,不管是哪一種身份,隻要接受了就會有相對應的責任,好麻煩呢。
我早該發現的,像太宰治這樣的小聰明鬼,怎麼會看到人群就崩潰受不了呢?對世界這麼溫柔,對自己倒是狠毒利落啊。
我站起身來,脫下衣服到浴室,溫水從花灑迸濺出來,從頭頂澆下,水流蔓延全身,水滴順著發尖跳動。
不知過了多久,水漸漸變涼,越來越冷,直至如晚間寒冰的冷冽,好像可以將心髒凍住。我抬起手,迎著燈光看手腕上的金鈴,心緒越發混亂,周身的氣場開始變得紊亂,逸散出來的能量橫衝直撞。
“鐺!”清脆的聲音伴著流水響在我耳邊,三顆金鈴,此刻碎了一個。
我默然穿起浴袍躺到床上,窗子被敲響,我打開窗簾,看著窗外的太宰治。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裏應當在四樓。這些奇奇怪怪的技能,太宰研究透了。
“哈,歐捏桑,金鈴碎了哦。”太宰一臉欠揍的說,“開個窗子嘛~”
我無視他的請求,再次幻化出金鈴,三個金鈴,完好無損,“我看你玩得很開心,不忍放你進來,失去快樂。”
太宰治歎口氣說,“雖然高空墜落是一個不錯的自殺方法,但摔下去的時候太難受啦。”
“你的歪理永遠這麼多。”我將窗簾拉起,把自己埋在柔軟的床裏,還是不想了吧,就隨心所欲好了,活得張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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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以後就已經坐在電車上了,整個人像奶貓一樣窩在托爾的懷裏,不得不說,真的很軟……咳咳。
我費力地坐起身來,“嗷,你的懷抱超軟的呢。”剛睡醒水潤潤的眼睛裏滿是柔軟,微紅的眼尾上翹,乍一看就是一隻矜貴的波斯貓,一舉一動優雅驕矜。
托爾的臉紅了一大塊,結結巴巴,“你喜歡嗎?我…以後還可以…抱你睡覺的!”
我輕笑,努力伸手摸托爾的頭發,“那說好了哦。”
托爾恍惚的搖搖頭,紅暈飄滿了臉,像是被煮熟的小龍蝦。
中原中也黑著臉看眼前的一幕,最開始汀夢其實是躺在他懷裏的,因為要上電車不方便才托給了兩個女孩子,現在滿腦子的後悔。
看來不能隻防著男孩子,女孩子也有好大的危機!中原中也死死盯著托爾及汀夢放在她頭上的手。
小林扶額看著托爾,作為一條龍,怎麼能隻有這一點出息呢?情商意外的低啊……
我吹著車窗外的冷風,才終於有了一點實感,清醒後理智瞬間回歸。
我四處望望,太安靜了,沒有吵架聲,可能也是到了末班車,車裏隻有他們一行人,少了太宰。
我揉揉太陽穴,太宰治又再搞什麼幺蛾子啦,好麻煩哦。“中也,太宰被你踢下去了嗎?”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晚班沒車了,討厭的青花魚把電車直接開回來了,現在應該在駕駛室。”
“嗯?開回來了?”我不明所以,走向最前頭的車廂,太宰治坐在駕駛室裏,頭上歪歪扭扭地戴著一頂軍綠色的車長帽,黑色的大衣和繃帶意外的相容,口裏哼著他自創的殉情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