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謹言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還能從爺爺的口中聽到那樣一番話。原來他與爺爺,不過一直是不斷靠近不斷傷害的刺蝟。

心裏頓時就像是一塊大石落了地,爺爺,其實並沒有討厭他。

“以後見了爺爺,就好好說話。”她數落他。

“遵命!”他摟緊了她,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睡吧。”

一室溫暖的燈光傾瀉,一室醉人的溫情鋪陳,他們,像是老夫老妻,心平氣和的聊一會兒天,然後相擁入眠。

……

紀謹言總是醒的比林清淺早,她每次睜開眼,身旁的位置總是空空如也。

他的手表還擱在床頭,瑞士的天梭男表,經典款。

這是去年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雖然花了她一個月的工資,但是相比他表格抽屜裏的那些世界名表,這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林清淺卻記得他收到禮物的時候,很是驚喜,那樣子就好像從沒過過生日一樣,當下就戴在了手上。

從那以後,這塊手表就一直戴在了他的腕上,一直到現在,他的腕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的手表。

林清淺將表握在手心裏,表帶都有些磨損了。

她揚了揚嘴角,再過一陣,就又是他的生日了。她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今年,她該好好的想一想,又要送他什麼了。

其實有一份禮物,她最想送他,她知道他也一定會很喜歡,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林清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紀謹言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林清淺的手還按在腰間,渾身的關節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這床實在是小的可憐。

紀謹言見狀,瞬間就笑了,“腰酸背痛?”

林清淺點點頭,他還好意思問?都是他出的餿主意,非要睡客房,那麼小的床,害她今天這麼難受。

紀謹言放下報紙,煞有其事的鬆了鬆脖子,“我也是。”%&(&

林清淺看了他一眼,還沒來的及怪他非要睡客房,就聽見他說,“我們昨晚姿勢不好。”

張嫂正端著林清淺那份早餐從廚房出來,正好將這曖\/昧的話收入了耳,立馬伸手掩了掩嘴角。

林清淺耳根子一熱,恨不能找個地洞立刻鑽下去,真想衝過去撕爛他的嘴。

這個家夥!能不能不要這麼語出驚人!

偏偏她羞得不行,這個罪魁禍首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就好像剛才那句曖\/昧至極的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一樣。

林清淺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尷尬著也就罷了。

偏偏張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還煞有其事地解釋了一句,“我什麼都沒聽到。”

她說完,放下早餐立馬就窩進廚房了。像是要把這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林清淺:“……”

紀謹言看著他老婆有些抓狂又害羞的樣子,突然覺得心情大好,這個早晨,生動的不像話。

吳戰在門外等紀謹言,見他從屋裏走出來,邊走邊攏著他西裝上的扣子。今天他明顯遲了好多,他向來作息準,不會有起晚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麼了?

而且看他嘴角輕揚的樣子,顯然心情也是極好的。

吳戰在心中暗暗感歎,果然還是太太魅力大,能讓他打破所有的可能。

吳戰替他拉開了車門,紀謹言拍了拍他的肩,坐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