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笑著點了點頭:“兄弟,你說的很好,是汗兄我一時高興,考慮不周。拓跋兄弟,你暫且先退下吧,我和我的兄弟好好商量一下,如何以最好的方式來解決此事,很快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拓跋珪微微一笑,行了個禮:“能在獨孤部有口飯吃,天天見到母親,我就已經非常滿意了,大汗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告辭。”
他說著,以手按胸,行了個禮,和安同一起退下,而劉裕也跟著往回走,劉亢泥在他身後說道:“蒼狼,你先回漢人聚落那裏,等我們這裏商量完後,再回去找你編戶。”
當拓跋珪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帳外時,整個大帳內,隻剩下了這對兄弟,還有三四個貼身護衛,他們的手按在刀柄之上,神色木然,耳朵那裏貼著狐皮,偶爾張開的嘴裏,發不出半點聲音,原來,這些是聾啞人,乃是劉顯為了保密而特地挑選的。
劉顯長舒了一口氣:“奶奶的,好險,要不是兄弟你提醒,我差點就上了這小子的當,讓他分家自立了。”
劉亢泥冷冷地說道:“拓跋珪這次回來,可不簡單是為了見他母親,我聽說他在燕主慕容垂的身邊,就以行事狠辣果決著稱,還救過慕容垂的命,以他的功勞,在燕國也可取得高官,卻在這時候回草原,隻怕,所圖者大。”
劉顯的神色一變:“消息可確實?”
劉亢泥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大哥,那慕容垂是害死阿大的死仇,而拓跋珪在他身邊多年,突然就這麼回來了,顯然是慕容垂在暗中支持,沒準還帶著什麼任務呢,咱們不可不防啊。”
劉顯恨恨地說道:“早知道就應該聽額爾達的話,在他去並州的路上把他暗中做掉,不過陰差陽錯,挖出了額爾達這個內鬼,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劉亢泥微微一笑:“連拓跋窟咄都想要拉他拓跋氏的舊部,拓跋珪更會是處心積慮,他剛回來的時候就暗中聯絡那些以前的族人,連漠北的柔然那裏都派了人去打招呼,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拓跋少主又回來了,大哥,絕不能讓他利用這次機會,重新把拓跋部建立起來,這漠南草原,我們獨孤部好不容易取得了霸主之地位,怎麼能拱手讓回別人呢?”
劉顯哈哈一笑,拍著劉亢泥的肩膀:“我的好兄弟啊,你這麼幫我對付拓跋珪,就不怕我的弟妹,拓跋珪的姑姑晚上不讓你進帳嗎?”
這獨孤部與拓跋部世代聯姻,不僅是劉衛辰娶了拓跋仁翼健的女兒,他的兒子劉亢泥,也娶了拓跋什翼健的另一個小女兒,算起來,還是拓跋珪的叔父呢,這種在中原被視為亂倫之舉,在草原上卻是非常的普遍,隻能說是農耕與遊牧民族的文化差異之大,以至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