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慕容氏內鬥的傳統,就是因為代代擇能者立為主君,這就給了所有的兒子們一個得位的希望,但如果是學漢人那樣立嫡長為繼承,就省了這些麻煩。當然,隻立嫡長,可能會讓庸才竊居大位,這也是件兩難的事,所以一來,我給足了阿寶各種鍛煉的機會,希望他能成長,不過現在看來,還是難以讓我滿意。這第二來嘛…………”
慕容德看著慕容垂,平靜地說道:“這第二來,就是希望我和阿蘭能擔當起輔佐阿寶的重任,以攝政王的身份,助他渡過難關?”
慕容垂深吸了一口氣:“是的,作為父親,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趁著我現在還沒死,還能打仗,我得盡快給阿寶翦除掉外麵的強敵,所幸翟魏和西燕兩路賊子,已經給我們先後消滅,翟釗也死於亂軍之中,在關內的北方,我們暫時是沒有敵人了。”
慕容德笑道:“可是南邊的劉裕和北邊的拓跋珪,仍然是強敵,皇兄想要先消滅拓跋珪,所以,這次滅西燕,就是要給拓跋珪設個局,剛才阿麟的想法非常好,引得拓跋珪先去攻擊劉衛辰,然後我們起大兵抄他的草原老家。如此,可以一舉破之!”
慕容垂搖了搖頭:“這個戰法就是我早就想到的,也是我這次要來這裏的原因,隻有我親自出征,再以病重之名親自回去,拓跋珪才會放下所有的戒心,帶兵去攻打劉衛辰。我已經急調阿蘭回來,希望她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為我們打開所有的眼線,監控拓跋珪所有的動向,也阻止我們這裏的軍情外泄。”
慕容德的眉頭一皺:“皇兄,你不會是想讓阿寶領兵打這一仗吧,這太危險了。阿寶絕不是拓跋珪的對手,把我大燕的國運寄於此戰,隻怕會出大問題!”
慕容垂長歎一聲:“若非如此,如何能確立阿寶的威望?如果不是一場大勝,如何讓他坐穩這儲君之位?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並州之地,還有這次滅西燕的大軍,絕不可以交給阿麟,不然他很可能會生出野心,不去打拓跋珪,反而是帶兵回來奪位!”
慕容德的臉色一變:“他真的敢這樣做?那太愚蠢了,強敵還在外,就先手足相殘,這是要走拓跋宴君的老路啊!”
慕容垂咬了咬牙:“世人都說拓跋宴君愚蠢無謀,但在權力麵前,任何聰明人都會變笨,如果隻除了阿麟一人就能安定眾人,我不會猶豫的,可是農兒,隆兒,紹兒他們,也是個個雄傑,這時候擅殺親王,隻會讓人人自危,後果會更嚴重,所以,我還得留著他們眾人,打完北魏後再想辦法調離軍中,閑置處理,但這一戰,我仍然要發揮他們的能力,至於節製諸軍,統帥全局,就隻有麻煩你了,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