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不過幾秒,運輸車剛好停下,有人下車開始搬運車上的東西,陸逢川的身體貼在車子底盤,直到人都走遠了才鬆手落地。
陸逢川從車底出來,看見四周是個寬闊的地下室,無數輛規格型號一致的車整齊排列,地下室空無一人。循著光亮找到出口再往外,卻發現出口處有人把守。
人員密集,守衛森嚴,他孤身一人,這會兒不是好時機。
這一等就等到晚上,讓他發現了守衛換班的缺漏,終於找到時機溜出去。
外麵寬廣自由,陸逢川這才發現那地下室竟然位處一區中心,連通著一棟高樓大廈,這棟高樓不知是做什麼用的,比起聯邦元首府都要高大森嚴。
一區作為聯邦政治中心,區長官的地位和權利被大大削弱,最高權利掌握在元首手中,為了彰顯元首地位,元首府當初建造就是基於俯瞰整個一區的目的,在城區獨樹一幟,這是聯邦的傳統,然而現在旁邊多了個更高大的建築,令人費解。
此時已是星夜,陸逢川忽然聽到發動機的聲音,一輛車從高樓停車場開出來,閃光燈亮了三下後閘門放行,車子駛進夜色。
那輛車……他好像見過,陸逢川左思右想,終於記起來,同樣的車子他是在三區見到的,彼時這輛車是作為聯邦物資派送車到達三區的,負責運送一些重要物資。一般來說它並不經常出動,通常好幾個月或一年才有那麼一次,三區作為剛剛受難的城區破例得到援助。
這個關口派送物資不至引人懷疑,偏偏物資車這會兒黑燈瞎火的要出城,還偏偏有個陸逢川半夜三更在旁邊晃,被看了個正著,可不生了懷疑。
所謂夜半三更時,偷雞摸狗天,總之這會兒就不是幹正經事的時機。得!溜進去看看裏麵到底在做什麼吧。
陸逢川繞高樓轉了一圈發現巡邏的隊伍人數不少,且沒隔十幾分鍾就要從裏到外全部走過一遍,如果能混進巡邏隊中就能趁機混進大樓。
他打定主意,跟蹤了一隊巡邏人員,等到他們巡查至樓背麵時眼疾手快敲暈了落後的一個人。
一兩分鍾後,陸逢川穿著全套巡邏製服輕手輕腳跟上原來的隊伍,墜在後方進入大樓。
高樓內部構造科技感十足,走廊是整片銀白色,四周花紋有序,乍一看以為自己到了傳說中的時空隧道。
進到走廊就不能穿著這身巡邏製服到處晃蕩,不然被人瞧見一抓一個準。走廊盡頭上方的攝像頭清楚明顯,他不能繼續往前,隻好藏身廊道,等待有人經過。
再過不久,隧道另一端傳來“滴滴”的機器聲,緩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疲憊地摘下眼鏡,揉著眉心往外走。
突然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把他扼住喉嚨拽到角落,另有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嚇得此人驚愕地瞪大眼睛,一時失語。
“別動!”
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男人立刻明白有外人混進來了,當即就想掙紮:“唔……放……”
他的嘴被捂住,掙紮發出的聲音支支吾吾,忽然身後人鬆了扼住他喉嚨的手,還沒等他歡喜喉間就觸及一抹涼意,餘光一瞥頓時嚇得僵如冰塊,一把刀赫然抵在他脖頸上,隻要身後的人輕輕一動立刻就能劃破他的喉嚨。
“我不動,我不動……”他從喉嚨裏小心翼翼地擠出氣聲,生怕呼吸太大都把自己的喉嚨送上刀尖。
陸逢川壓低聲音:“我問你答,別想耍花招,否則你可以試試你喊人送命的速度有沒有我的刀劃破你的喉嚨快。”
“好好好……我什麼都說,別殺我,我沒做過壞事……”男人就差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
“我叫孟時,是女媧基地第三實驗室的一名研究員,我隻是個給人打下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實驗室很常見,尤其在異變時期,每個城區都想找到異變原因,研製出解藥解決當下困境,可陸逢川隱隱有種直覺,想問清楚這個實驗室的底細。
“這棟樓就是女媧基地?”
“是,是。”
“你們研究的是什麼東西?”
“異、異變的解藥、解藥……啊……”
陸逢川看出他想搪塞自己,刀尖輕輕往前幾毫米,男人就感覺脖子一涼,細微的疼痛襲來,刀鋒上多了一絲血線。
“想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