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驚變(1 / 2)

愛麗絲菲爾在某個瞬間按住了心口。

遵循她的意願,立香前去尋找切嗣,因而現在偌大的城堡中也隻剩她一個人。不過既然已經成功將所有參賽者都引到一個位置,就並不需要很注意對陣地的防護了。

而此時,猛然加速的心跳並非敵襲的預兆,是因為——!

愛麗絲菲爾現在使用的身體,是未經過魔術回路調整,隻擁有人的機能而無法容納小聖杯的“失敗品”。但其內部容納的冠以愛麗絲菲爾之名的女子,卻是為這一場戰爭被製造出來、與聖杯之器伴生數年的物件。

所以即使被分離,她也能夠感受到,在奇跡之釜中,有【什麼】醒過來了。

……祂在呼吸。

……祂在渴求誕生。

與這強烈的預感對應,心跳愈發劇烈。她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然後是暈眩。頭痛欲裂。她想要做出什麼動作,卻連伸出手發動警戒的魔術都做不到。

四肢失去知覺。她跌倒在地上,無法控製軀殼,甚至無法發出哪怕一個語氣詞。然後意識也漸漸模糊。

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訝於眼前的景象——跌倒在地的女子散著一頭如雪的銀白色長發,卻自發梢開始漸染上濃黑。那黑並非用於書寫的濃墨也不似無星無月的夜晚,反而更像是淤泥或是蠕動著的某種活物,讓人連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女子的瞳仁本是如寶石般的緋色,此時卻渙散失神有些朦朧,甚至顯出些無機質的質感——就像精美的、缺乏生機的人偶。

她在被寄居於她曾經身體中的某個存在【吞噬】。

——那是能夠連靈魂也一同汙染的【此世全部之惡】(angramainyu)。

無風的夜晚,白發的女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僵硬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感到喜悅,於是笑了起來。

可那笑卻是極不協調的,就像是從哪裏複製黏貼照搬上來,幾乎可以被稱為扭曲了。對比姣好的麵容更顯出十成十的驚悚來。

[啊啊,終於、終於等到了。]

[要去能夠誕生的地方。]

[——要見到【她】。]

【開天辟地乖離之星】(emumaelish),在人誕生之前的造物,連天地也能夠劈開的寶物,自然也能夠撕裂固有的結界。

而王的寶庫中出典自無數傳說的寶具,也非英靈之軀能夠抵抗的。

紅發的征服者大笑著化為金色的靈子。失去了心象風景化成的固有結界、座駕被無數寶具損毀、連退場的方式都十足的淒慘,但他仍在笑。

因為已經夠了!親眼見識到古今的英雄、將征服的信念傳達出來、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決戰——此次現界,對於伊斯坎達爾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即使迎來失敗也無妨,因為他是冠以“征服”之名的王者啊!沒有什麼會成為阻礙,他終將率領著臣屬見到【無盡之海】。

【我見、我至、我征服。】——一直如此,也僅此而已。

瘦弱的少年咬著牙注視著他承認的王消失,他紅了眼眶,卻並不是因為畏懼——事實上,麵對著殺掉他並不比捏死蟲豸更難的強者,他隻是挺直了身子,坦然地麵對或將到來的終結。

置之生死於度外,也不是特別很難做到埃

這個時候他還有閑心想著這些事。

——因為已經有了比活下來更重要的、必得一生踐行的信念埃

……不過如果能活下來見證這一切的結束就更好了。

意料之外也算是有所猜測的,金色的英靈沒有對他動手。空氣中金色的漩渦消弭於無形。然後吉爾伽美什瞥向身後的某個方向。

“看夠了?”

“是時候了。”

衛宮切嗣在夜裏點燃了一支煙,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向久宇舞彌傾訴。或許是太過於興奮,他的聲音都難以抑製的帶上了顫抖——他是應當開心的,rider也退場了,剩下的從者隻有saber、archer與berserker,archer又已經曆過一場大戰。勝率極大。

他占有著絕對的優勢。

於是他看向終於趕過來的間桐雁夜,對方還剩最後一枚令咒。由於蘭斯洛特身上帶著提供魔力的寶具,這位透支生命榨取魔力的三流魔術師竟也在戰爭中保住了命。但因為距離藤丸立香有一段距離、【遙遠的理想鄉】效果弱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魔力也在最後的加速中被耗光了。

“讓berserker退場吧。”他對白發青年道:“不需要他了。”

“自裁,或者讓他戰死,你自己選擇。”

間桐雁夜看了一眼麵色冷然的青年,咬咬牙舉起手。他隻有一個選擇,因為即使耗盡生命也已經沒辦法支持一場戰鬥了,而他還期待著聖杯戰爭之後將櫻帶回葵的身邊。

他不相信衛宮切嗣,但信任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的藤丸立香。

所以,一定要贏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