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歸故裏, 錦衣還鄉,實乃人生幸事。
陳長青在中狀元後,一直春風得意,步入了他人生的高光階段, 卻沒想今日在一個女子這, 碰了一鼻子灰, 連家門都不得進。
被落了麵子, 陳長青有些惱羞成怒, 不敢置信祁路遙敢如此冒犯他。
這是聞寧舟住的地方, 她是他內人,陳長青已經默認這是他家,而現在看她依偎在別人懷裏,把他這個正牌夫君擋在門外, 同旁的卿卿我我。
著實讓陳長青心裏又憋又堵。
至此,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倘若剛開始看到祁路遙,陳長青還抱有一些隱秘的想法,相府千金反正不是個聰明的, 現在雖說她較以前機靈許多,但到底涉世未深。
陳長青自認在聞寧舟麵前,還是很有把握的, 哄著她納祁路遙,應當不是問題。
事情發展的很奇怪, 他的迷之自信, 被祁路遙的眼神擊碎。
占有和防備, 以及深深的警告意味,都在提醒陳長青,不是他想納她進家門。
而是她來破壞他的家庭, 跟他搶妻子的。
以前剛來,孤立無援,一個人麵對他,聞寧舟隻能采取迂回戰術,和他虛與委蛇,淨挑好聽的話說哄他,不敢跟他硬碰硬,既憋屈又苟。
現在不同了,她有阿遙撐腰,用不著不安,也不用擔心他用強硬手段,祁路遙在,聞寧舟沒在怕的。
所以聞寧舟腰杆挺得筆直,跟棵嫩生生的小白楊似的,站在陳長青麵前,義正言辭道,“以後我們橋歸僑,路歸路,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陳長青手腕上的疼,比不上心裏的震怒,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氣成這樣,怒火摻雜著妒火,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或許是因為失去她就等於撤掉搭上相府的橋,為他的仕途焦慮,又或許,是因為一路趕回來,心裏期盼著見到言聽計從的羞怯嬌妻,得到的待遇落差太大。
陳長青心裏陡然一空,胸腔裏呼嘯而過刮著風。
“你說什麼?”陳長青不願相信,端不住君子形象,臉上的表情都略微猙獰。
他露出凶相時,完全沒有剛才的儒雅,他麵皮偏白,眉毛擠在一起,在眉心擰出一個“川”,眼睛沒有溫度,死死盯著聞寧舟。
仿佛再從聞寧舟嘴裏聽到不中聽的話,他就能立刻暴起殺人起,掐住聞寧舟的脖子,將她掐死一樣。
像要進行家暴的男人。
聞寧舟心裏發怵,拽著祁路遙往後挪,陳長青看她還知道怕,上前一步,重複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威脅的很明顯,就差抓住聞寧舟的衣領把她拎起來了。
“我…我說,咱們一別兩寬……”聞寧舟比陳長青矮很多,被他逼視著,她再次清楚的意識到男女力量的懸殊,有多麼讓人無力。
她組織語言,想要委婉一點,原著中的情節清晰印在她腦子裏,陳長青這人心狠,睚眥必報,並且沒有良心。
能把借他房子結婚的鄰居,都給滅口,風光之後把知道他過去的村民,都除了,這要多扭曲才能下這樣的手。
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瀟瀟君子骨下,是沒有心的。
想到這,聞寧舟突然背後一凜。
陳長青找到她在這,一定是先回過山上了,那現在,他有沒有對無辜的鄉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