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但皇帝卻沒殺他,你想想是為什麼?”
沈過往後靠了靠,聽著車軲轆傾軋石板的聲音,整個人也跟著在微微抖動,他在腦中想著,慢慢跟阿行對話:“因為他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出,恐怕太子之位遲早是他的。”
他眼中突然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從皇帝這裏入手!”
如今的皇帝幾乎成了半個植物人,因為毒藥的原因不能動不能說話,整日靠著參湯續命。
其實是因為花戚硯現在還不讓他死,要將一切部署妥當,將軍隊虎符也能徹底掌控在手中後再讓繈褓中的八皇子繼位,一來名正言順,二來以免皇室之人和朝中重臣有什麼動作便於鎮壓。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按著花戚硯的想法,皇帝該死的時候一定得死。
可若皇帝的病被治好了呢?活過來將被冤枉的容封放了出來呢?
要是自己不嫁給他,沒有了強有力的軍隊底氣,他花戚硯還有沒有這麼順利能夠做到這一切?
想通了這些,沈過總算鬆了口氣,氣還沒鬆完。
阿行:“皇帝的病太重,治愈藥治不好。”
沈過:一口氣憋在胸口的感覺很難受你知道嗎?
阿行:“但如果配合治愈術,效果就會翻倍,應該能治好。”
沈過:“下回您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那個治愈術要去商店買嗎?”
阿行:“這倒不用,也沒有賣的。以你的木係靈根可以學會初級治愈術,預計一個月左右。”
“木係靈根?”沈過似乎想起來第一次開啟五感的時候,是感覺到一股木質的香味在體內蔓延,但又想不起來當時是為什麼會突然有的這個能力,“那會兒我是怎麼得到的這個能力啊?”
阿行:“你自己按了隨緣按鈕兌換的。這不是重點,一個月之內,你得把婚約取消了。”
沈過無所謂:“他還能逼我不成?”
想了想,沈過還是慢慢說道:“其實我更擔心的是火葬場指數問題。容封那個人的性格很奇怪。”
結合劇情中的說法,容封自小被親生母親虐待,又因為父親的保護十歲就被送出宮獨自立了府,遇到花戚硯之後深深愛上他,即便是如今被害軟禁,也依舊想著法子要見他,甚至不惜想以藥物將人留下來,簡直有些病態。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花戚硯轉身投入火葬場去追,就是隨意勾勾手指,容封恐怕就撲了過去,這指數該怎麼降?
阿行:“先一步步來吧,多找機會與主角受接觸,你可以的。”
沈過:“多謝您這毫無建樹的鼓勵。”
車馬停在了安樂王府門口,沈過跳下馬車,衝裕山打了個招呼:“替我謝過相爺。”
裕山連忙躬身行禮:“奴才必定把話帶到。”
又抬頭看他:“明日酉時,奴才再過來接世子過府。”
沈過一怔,想起來似乎每日花戚硯都會派人來接沈子肅一同用晚膳。
自己雖然不是原劇情中的沈子肅,但如今他還想著跟花戚硯多接觸些,看看能不能拿到點兒這人把柄,便點了點頭:“好。”
蕭平已經帶人迎了上來:“世子回來了。”
安樂王府的王管家也立即上前:“世子可用了膳?”
沈過擺擺手:“用過了,丁風和趙雷他們回來了?”
蕭平點頭:“今日一大早回來的,具體事情回府再說。”
沈過“嗯”了一聲,邁步拾級而上,黑色的大氅前麵係帶突然鬆了,滑落到肩頭,他伸手提住,浸了些雪水的絨毛上有些濕潤,霎時又想到,身上這件外套可能不是自己的。
緩緩係好大氅後,突然發現袖口有個東西硌著手腕,取出來一看,是一節打磨光滑的骨頭,一個指節的長度,上麵開了孔。
這應該也不是自己的東西。
又突然想到花戚硯見到自己時微縮的瞳孔,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他會認為自己和容封發生過什麼。
很明顯了,他不僅裏衣穿錯,就連外衫和大氅,恐怕也穿成了容封的。
昨夜的點滴越發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少年的眉眼似刻在心裏,一時揮散不去。
抿了下唇,沈過轉頭看向身後側的王管家:“命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的觀看,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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