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稍等。”店老板唱喝著把一盒還沒開封的嶄新的抽紙拿過來了。
同時低聲問著:“小兄弟,你這位朋友沒事吧,要不我給弄完糖水來解解酒。”
“沒什麼大事,老板你先忙去吧!”騰老三說道。
店老板點頭,但還是憂心的看了一直沒抬頭的耿老二一眼,實在擔心這位在自己店裏出了意外,到時候可影響他店裏的生意啊!
“哎!”店老板憂心的歎了口氣。
他隻能這樣了,總不成眾目睽睽之下攆著客人往外走吧,估計真那麼做了,他的生意立馬就會受到影響。
不過他心裏也有一個疑問,或者在場聽到這邊動靜的人心裏都有一個疑問,這幾個哥們兒到底是幹什麼的,張口閉口好像都很有錢的樣子,沒聽人家說這幾個人裏拿錢最少的一個都上萬了?
娘的!到底是什麼好工作,年紀輕輕的就能掙這麼多?
牛郎?聽剛才那小夥子說話的口氣,肯定不是啦!可又會是什麼工作哪?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心裏的一個疑問。因為他們正像騰老三剛才所說的那樣,拚死拚活的也就掙個兩三千塊錢,好點兒的能掙個四五千,再好點兒五六千、六七千都打頂了。
上萬的?估摸著也就這店老板拚死拚活的上去那個數了。
又一盒新的還沒開封的抽紙用了一半的時候,地上也堆了一層雪花片的時候,耿老二不哭了,頭也抬起來了,但兩顆眼珠子紅通通的駭人,兩個眼圈也腫紅的嚇人。
他說話的聲音中還帶著哭音。
說句話斷斷續續要很長時間,騰老三沒再說話,他獨自坐在那裏喝悶酒,是把瓶子裏的啤酒倒進杯子裏喝的,再對著瓶子吹,他那點兒小酒量可受不了。
沒看這會兒已經喝的皮膚上好像能滲出血來,要是大晚上估計都能嚇死一兩個人。
“老二,什麼都別說了,等會兒你多敬老三喝幾個酒,咱兄弟之間有什麼大不了的,再大的事難道還能大過天去嗎?”唐老五把一個盛著酒的被子遞給了耿老二,接著照騰老三使了個顏色。
耿老二抽噎著:“老三,都是我被財迷了心竅,別的我也不說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們,咱喝一杯,我先幹了……”
說完,他仰頭就喝幹了杯子裏的酒,還把杯子倒扣過來示意了一下。
騰老三並不是真要一門心思和他過不去,隻是氣他有些事情的不作為,氣他看不透,氣他非但自己不爭氣,反而埋怨別人。
但已經把話給說開了,心裏也就沒有那麼大的怨念了,盡管臉色還是不太好,他還是點點頭:“我也幹了。”
說完,他也一口把一杯酒給悶了下去。
喝完酒之後,他問道:“老二,以後是準備繼續呆在博城,還是?”
“看看吧,哎!”耿老二悶悶不樂的抿了一口酒,眼神有些空空的,木木的。
他說道:“先休息兩天再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出去找一周的工作,要是找不到合心意的就回家創業去。”
“創業也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的事,以後不管幹什麼,可都要三思而後行啊!”騰老三說道,這會兒好像他比耿老二的年齡要大一些,宛如經曆了多少風雨,曆經了多少滄桑的老男人勸著一個懵懂衝勁十足的後生輩。
“我省的,對了,有時間幫我給老六轉句話,就說……我對不住他!”耿老二眼裏的焦距聚中了一下,但接著又渙散了。
唐老五插了一嘴:“你怎麼不自己對他說,這事兒我們誰都幫不了你,老二,真是個爺們,你現在就給老六打個電話。”
“我……”
“你什麼你,打個電話怎麼了,老三,把你手機給我”唐老五說著話,把騰老三的手機給要過去了,幾下翻出了張淑寶的手機號來,直接摁了撥通,在‘滴滴滴滴’的電話連接聲中,把手機遞給了耿老二。
接或者不接?
耿老二接過了手機,可能是不好意思在幾位麵前接電話,也可能有些話要私下裏給老六說,反正他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足足有半個小時,騰老三他們幾個又一人喝了兩瓶酒了,耿老二才嘴角掛著淺到幾乎是看不見的笑容回來了。
“老三,給你手機。”
騰老三接過了手機,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解開了一部分心結。
果然。耿老二這一回主動拿起空酒杯,又拿過一瓶剛開的啤酒把杯子注滿,舉著杯對幾個人一塊兒說:“我今天有很多對不住幾位兄弟的,在這裏,我給你們賠個不是,這個酒當罰我的,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