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一個礦洞呈現在眼前,礦洞旁邊,一個巨大的送風機正轟鳴著,在努力向著礦洞內輸送空氣。
洞口全是巨大的岩石,洞口上壁的岩石似乎已經鬆動,隨時可能脫落。
顯然,礦老板並未替礦工的安全著想,僅僅用了幾根柱子將搖搖欲墜的巨石頂著。
木頭柱子看似粗大,但它撐著的石塊更大,如果石頭一旦再次鬆動,這幾根木頭柱子根本承受不住巨石的重量。
從洞口進入,光線迅速暗淡下來,向內延伸二十米後,四周更是漆黑一片。
前方,漆黑的黑洞不斷向著山體內部延伸,不知盡頭在何處。
礦洞深處。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聲,還有鐵鎬挖在煤上的聲音,三個礦工正在這裏做工。
李暮頭上帶著安全帽,帽子上還固定著一個礦燈。
另外兩人也是如此,一身破爛黢黑的衣物,固定著礦燈的安全帽,這是礦工必須佩帶的。
因為不佩帶礦燈,一旦進入礦洞,入眼將是漆黑一片,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任何東西都看不見,更別說工作了。
嘩啦——
李暮放下手中鐵鎬,躬身抓著粗大的麻繩,將地上裝滿煤礦的鐵撮箕拖著向後拽去。
鐵撮箕內裝滿了煤炭,少說也有六七十斤,鐵撮箕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將鐵撮箕拖著到主道上,主道比較寬闊,鐵軌上停著兩個漆黑的礦車,礦車就是個大的鐵箱子,下麵裝有四個鐵輪子的鐵皮子。
這礦車是最老的一種,全靠人力推動,地上幾條交叉的鐵軌,就是礦車前行鐵軌。
來到較小的礦車前,李暮放下手中的繩子,轉身半蹲雙手抓著鐵撮箕的兩個把手,然後深呼吸...
“嘿呀...”
大喊著,手中猛地用力將鐵撮箕提起,然後費力將煤炭倒進小礦車內。
鐵撮箕內的煤炭全部落在礦車內,礦車已經快要裝滿,這礦車不算太高,一米二。
旁邊那個礦車則要大上不少,一米四,接近一米五,那是另外兩個礦工的車。
哐——
扔下鐵撮箕,李暮甩了甩發酸的手臂,劇烈起伏的胸膛都表示著,他此刻很累。
拉下口罩,李暮使勁呼吸著空氣,稀薄的空氣讓人倍感珍惜。
深深吸了幾口氣,李暮又放下口罩拖著地上的鐵撮箕,向著狹隘的凹槽走去。。
鏗鏘——
嘩啦——
三米深的凹槽內,兩個礦工正使勁揮動著手中的鐵鎬,煤塊從壁上脫落。
李暮放下鐵撮箕,又躬身走進去,因為凹槽高度不夠,隻有一米四左右,人在裏麵做工都要躬身,或者蹲下。
他們挖出的這個凹槽還算好的,之前有的凹槽連一米都不到,想要將裏麵的煤塊挖出,礦工得臥躺著進洞。
李暮從新拾起自己的鐵鎬,對著黑漆漆的煤牆使勁挖掘起來。
片刻後...
另外兩個礦工停下了手,二人合力將兩個鐵撮箕拖到外麵,然後倒入他們倆的礦車內。
“小李,下班時間到了哈,走得啦。”
一個礦工取下口罩,對著李暮喊道,李暮聞言回頭道。
“牛哥,你們先走,我在幹會兒。”
被叫牛哥的男子聽聞,微微點頭,他已經習慣李暮每天加班加點了。
“那好,你自己小心點,我和黑子就先下班了。”
“唉,好、”
說完,李暮便不在理會,使勁揮動著鐵鎬子,向著煤牆上挖去。
身後,被叫牛哥的男子很快就與黑子收拾好工具,然後推著礦車,向著洞口方向緩緩而去。
斷斷續續又有幾個礦工推著礦車從最深處走來,李暮所在地還不是最深處,他們這裏隻能算接近最深處。
這一下,漆黑的礦洞中就剩下李暮了,漆黑的四周回蕩著他的呼吸聲,很急促。
因為礦洞太深,送風機起不了太大作用。
就在李暮揮動鐵稿不斷重複挖掘這個動作時,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響。
鐵稿子挖出一大片火花。
李暮眉頭一皺,手臂傳來一陣麻痹感,又挖到煤渣了,他們也叫做渣石。
渣石,就是介於石頭和煤炭之間的形態,還沒來的及轉變成煤,硬度比煤炭硬很多,跟石頭一般。。
又挖到渣石了,看來今天隻能早點下班了,因為渣石跟煤一樣,都不是單獨存在而是大塊分布。
既然挖到了渣石,想必煤牆後又是一整塊渣石,隻能等明日和大夥一起將渣石除去。
然後還得看運氣好不好,運氣好,挖去渣石後就還是煤炭,如果運氣不好,延伸幾米都可能全是渣石。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隻能換個地方挖了。
這樣想著,李暮將地上的一些煤礦都裝入撮箕,然後又拖著撮箕將煤塊倒入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