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荷染這一閉關就是整整四個月,期間,淩雲派眾人又進入了秘境一次,隻是這次他們是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了,根本沒到華庭小區來找存在感,要不是楊瀟通過能量檢測儀觀察到傳送陣法啟動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已經進來了。
“定是上次將談姐將他們的寶貝全部淘了來,讓淩雲派那些老家夥警惕起來了。”楊瀟站在能量檢測儀前,壞笑著對江梨道。
江梨雙手抄在身前道:“誰讓我們是坑別人東西的壞孩子呢!這下好了,被人家家長發現,不讓和我們玩兒了。”聲音裏帶著調侃。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自己到了修仙界竟成了鬼見愁。
第182天的時候,見談荷染和楊程還未出關,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楊瀟邀請江梨、周創到他家喝酒,因蘊靈陣的緣故,作物長得飛快,多釀些酒也不怕浪費糧食。
“談姐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呀,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楊瀟捏著酒杯,也沒心思喝。
因是在下班之後,江梨也換下了西裝套服,一身休閑裝將她身上的氣場削弱不少,她皺眉“你這烏鴉嘴,說什麼呢?”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楊瀟立馬反應
過來,打嘴道。
周創對他這個時候都不忘搞怪的性格有些無語,他語帶憂愁“我看很多修仙文裏一閉關就是幾十年,梨姐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和楊瀟引氣入體也未成功,該不會等他們出關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在了吧!”
楊瀟瞪了他一眼“你這嘴裏說出的也不是什麼好話啊。”
江梨看了一眼周創和楊瀟,安慰道:“談姐和橙子是天賦最好的兩人,應當不會有事的。至於時間,誰也沒有築過基,隻有安心等了。”
楊瀟點點頭,輕輕抿了一口酒“明天就又要穿了,這次也不知會穿到哪個地方。”
“好在我們有防護罩,不管再穿到哪個世界都算是有一層保障。”
第183天的淩晨,談荷染用全部精力內觀自己,感覺靈氣在經脈內的循環變得飛快,並且每在周身循環一遍都變得更加凝實一分。終於,到了某一刻,經脈內靈氣迅速又瘋狂地往丹田處奔湧,就像是一個開閘泄洪的大壩一般,丹田內慢慢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漩渦漸漸成型,變成了一個基台的樣子。
成功了!
談荷染將內觀的精神慢慢抽離,逐漸聽到了樓上居民翻身時被子的悉索,豐收大樓裏植物簌簌抽節的聲響,樹葉在微風吹拂下的婆娑,遠處的鳥鳴蟬叫。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極具存在感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正前方,那目光冰冷,毫無生氣,像是一種無機質的冷硬。她倏地睜開眼,麵前是熟悉的書桌與窗台,沒有,前方什麼都沒有。
她又閉上眼睛重新感受,卻再也沒有剛才那種被注視的感覺。
“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啊?差點被發現了。”
“幸好我撤得快,嘻嘻。”
“以後可要注意,她們修煉之後感官變得敏銳了。”
兩個人的說話聲在某個遙遠的空間響起。
談荷染在沒有發現危險之後就放鬆了下來,一放鬆,她的第一感覺是臭,無法形容的臭味充斥在房間裏,像是誰將漚了十年的下水道淤泥堆在了她的房間。
她指尖彈動,窗子被靈氣猛地推開,一陣清風灌入房內。卻依然沒將這臭味吹散,她這時才
察覺,這臭味正是從自己身上傳來,身上正黏膩不已。
她想起白未文之前給她和楊程開小灶講解過的清風訣,隨手掐起一個法訣,立刻感覺周身清爽。但由於心理上過不去,她還是走進浴室,好好將身體清洗了一遍。
清洗的過程中她發現,身上的坑坑巴巴全都消失不見了,腰後的一個彈痕,胸口處的一道扭曲傷疤,還有小腿處被削掉一塊肉後猙獰的增生組織,竟然全部恢複了正常,皮膚白嫩得不像她自己的。她自小就愛在外麵瘋跑,和男孩子打鬧時也通常扮演老大的角色,進入軍校之後受傷更是家常便飯,何曾有過這樣白皙剔透。
談荷染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了一眼,嘴唇輕輕撇了撇,這唇紅齒白,肌膚勝雪的女人還是她談荷染嗎?看起來就是一副柔柔的弱雞樣子。自從穿越後訓練的時間少了許多,她引以為傲的蜜色肌膚消失好久了,現在更是變成了這樣,談荷染欲哭無淚。
我變強了,也變弱了。
正當談荷染為自己失去的霸氣外表感歎時,空氣一陣微顫,她靈敏地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稀薄了許多,遠處的鳥叫蟬鳴也消失了,變成了潺潺的水聲,和輕微的蛙叫。
這才幾號啊?又穿了?
她從浴室出來就進入了微紅的暮色中,隻見整個屋子裏都灑落著黃昏時分微紅的光,美極了!
她走到窗前一看,發現她們小區坐落於一處山穀裏,遠處是巍巍的青山,落日掛在山頂的黑色的樹影間,餘暉投入近處的溪流,溪水像是在發光。
是的,她們小區前方還有一條約5米寬的小溪,溪邊,談荷染定睛一看,溪邊竟有一個垂釣的老人,他頭戴鬥笠,佝僂著背坐在溪邊,像是未察覺到離他不遠處突兀出現的龐然大物似的,自顧自的釣魚。不對勁,這個世界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