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他們的時候這三人正在車棚裏拉扯摩托車前的透明擋風板,一走近就聽見他們讚歎的驚呼,仿佛是找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而且這三個人瘦的不正常,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身上的衣服也僅僅是蔽體的程度,完全說不上款式樣貌,還又髒又破,每個人的頭上那像草一般枯黃的頭發卻又長至腰際。
走進物管辦公室,正準備和楊瀟說說情況,就見另一個保安一臉驚恐地走進來,聲音顫抖:“楊經理,外麵真的不對勁,我剛剛出去看了看,我們小區前麵的馬路消失了,現在外麵全都是荒草!”
長得人高馬大的中年人聲音緊到有些尖利,短短一句話就破音了好幾次。這場麵似乎有些搞笑,但看到他眼中震顫的兩人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談荷染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她將被堵住嘴正嗚嗚叫的幾個人綁在一起,叫保安們將他們看住,又對楊瀟說:“你去車庫等我,我上去拿點東西,一會兒我們開車出去看看。”
“好的,談姐。”楊瀟不自覺聽話道。
楊瀟剛坐進車子一會兒,就看見談荷染拿著一把長刀走了過來,身高腿長,英姿颯爽。
“談姐,你這是什麼刀,看起來好帥呀!”
談荷染將刀抽出來,雪白的利刃在昏暗的車內反出幽幽冷光“這是美國冷鋼大刀,剛才那三個人很不對勁兒,都是長衣長發,而且你沒發現小區溫度降了很多嗎?”
楊瀟打開車窗,一陣涼爽的風吹了進來,讓他打了個激靈,現在正是盛夏,停了電外麵應該很熱才對,為什麼這麼涼快。而且剛剛那三個人,的確有些怪異。
想著車開出了小區,剛出車庫沒走到一百米就感覺到了異常,車庫道路應該彙入支馬路才對,現在,馬路卻消失了,巨大的遠光燈照得外麵半人高的野草影影重重,楊瀟傻眼了。
“談姐,談姐,真的不對,外麵明明是一條支馬路啊,怎麼變成這樣了?”楊瀟嘴裏無意識喃喃著。
談荷染皺著眉,她猜想中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行了,冷靜一點兒,停車,我們下去看看。”她冷靜地說道,說著利落打開車門下了車。
楊瀟聽到她的話終於回過神來,小心翼翼下了車。
談荷染拿著手電筒在周圍轉了一圈,又用刀將草砍倒向草叢裏走了十多米,見前麵還是無邊的野草,又轉身回來爬上車頂拿著手電往遠處照了照。楊瀟看著小區前麵的荒草,又看著小區兩邊高高的黑影,好像是山,而他們小區位於s市a區市區裏,周圍根本沒有山。
他心裏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還有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打扮怪異的小偷,莫名其妙的停電,黑沉沉的夜和無邊無際的野草,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個荒誕的夢境。
談荷染從車上跳下來,看著旁邊神情恍惚的楊瀟,她壓抑住內心巨大的不平靜,鄭重地對楊瀟說:“我們穿越了。”
楊瀟一下子被她的聲音驚醒,卻又像是無法理解她話語中的意思一般,帶著困惑看向她,眼底深處卻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怯懦。
談荷染看著身前這個臉上猶帶著天真的嬰兒肥的年輕人,心中微露不忍,但依然再次開口道:“楊瀟,是的,你沒猜錯,我們穿越了。”
楊瀟眼裏的期待一下子熄滅,仿佛剛剛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一般。他露出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父母還在東城那邊呢,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我為什麼這麼倒黴,我才剛從大學畢業,還是個寶寶呢,我為什麼要經曆這些。”他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談荷染站在他邊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默默安慰,同時也在心裏慶幸還好母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