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不是很了解陳凱這個人吧?”單嘉誠笑了笑,說:“那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初中那會兒在學校裏混的風生水起的,連社會上的混子見了他都得繞道走,你說他不惹事?”
劉旭峰大驚:“不是吧?”這些事情,他還真沒聽說過,如果他早知道陳凱以前也牛叉過,他肯定不會拿陳凱這個刺頭來開刀的,能被單嘉誠說成不簡單的人物,那肯定是很了不起了。
想到這點,劉旭峰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心裏也隱隱有些後悔。劉旭峰自己就是個學生混子,他自然清楚在學校裏混,無非就是圖個麵子罷了,所以他堅信,陳凱會來找自己報複。
“怎麼,害怕了?”單嘉誠一下就看穿了劉旭峰的心思。
劉旭峰老臉一紅,卻矢口否認道:“怕到不至於,難不成他還能去叫那些初中的小弟來幫他揍我?這裏可是二中,不是他的初中!”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可語氣卻有點色厲內荏的味道。
單嘉誠哪裏會聽不出來,卻也不說破,隻是嗬嗬笑著說:“說的對,二中是我們的天下,他要叫人來,我就讓他付出代價,嗬嗬……”
一個“我們的天下”,讓劉旭峰心中一動,很顯然,單嘉誠這是在拉攏他了。
換做平時,劉旭峰肯定得找個機會問問單嘉誠究竟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可是現在,當他得知陳凱居然這麼棘手的時候,他就懶得去想那個問題了。
單嘉誠要對自己好,那就對自己好唄,總比到時候被陳凱報複了強吧?劉旭峰堅信,在二中,單嘉誠說要保一個人,那真的比吃個飯還簡單,陳凱如果敢跟單嘉誠過不去,那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劉旭峰都有點不忍去想了。
“誠哥說的是,以後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隨便開口,千萬不要客氣!”分析清楚利害關係之後,劉旭峰也就放開了,起身給單嘉誠倒了一杯酒。
“這話就說的見外了,兄弟嘛,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單嘉誠擺了擺手,故作生氣地說著。
“那……陳凱怎麼辦?”劉旭峰坐下之後,就忐忑地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他?”單嘉誠撇了撇嘴,說:“明天讓他去學校廣播室,給你道個歉不就行了?如果你還覺得不解氣,就找人堵他幾回好了。”語氣之隨意,好像陳凱是一隻螞蟻,可以任他蹂/躪一般。
劉旭峰高興地都快笑出聲了,學校廣播室道歉?那不就是相當於讓陳凱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自己道歉麼?
這麼一來,陳凱絕對威風掃地,而他劉旭峰今天丟的麵子,也全部賺回來了。想到這點,劉旭峰就想笑,不過臉上卻依然有些擔憂:“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要不照做,就每天找人堵他,二中可不是他的初中!”說到這裏,單嘉誠似乎有些不耐,擺了擺手:“別說他了,跳梁小醜而已,讓他知道咱們在酒桌上談的都是他,他還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了呢。”
“誠哥說的是!”劉旭峰哈哈笑著說道,至此,他終於徹底放心了,可他卻沒留意到,在他大笑的時候,單嘉誠的嘴角劃過了一抹別有深意的淺笑:這家夥,還真是好忽悠啊……
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後,陳凱在距離二中不遠的一家賓館門口下了車。之所以會選擇這裏,是因為距離學校近,明天找金不斷方便,另一個原因是,賓館就在小吃一條街上,也正好滿足陳凱“大吃一頓”的想法。
在街上轉了一會兒,陳凱就在一家燒烤攤坐定,可是還沒點菜呢,卻見旁邊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方向說:“三刀哥,就是這個小子!”
陳凱定睛一看,待看清那人的麵容之後,真想說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說話的那家夥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被他搜刮了一頓的小偷之一——牛哥。此刻,牛哥正雙眼噴火地瞪著陳凱,不過可惜的是,陳凱壓根就沒看他,而是轉頭看向了被他稱為三刀哥的男子——一個臉上有著三道疤的中年人。
不帶這麼無視人的吧!!
牛哥氣瘋了,正想破口大罵,卻見三刀哥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對陳凱招了招手:“小子,你過來!”語氣不顯得如何過激,卻帶著濃濃的命令味道。
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無外乎兩種反應:一是乖乖地就範,一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跟對方叫板。
結果陳凱偏偏是個特例,三刀哥的話音還沒落下,他就轉身跑了,那動作幹脆的,好像他在聽到三刀哥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連一句頗具人情味的“我靠”都沒說,直接開溜……
這份果斷,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癡了,片刻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提醒三刀哥:“刀哥,他跑了!”
“靠!”三刀哥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己給憋死,他就沒見過跑這麼利索的人!
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三刀哥才感覺好受了一些:“給老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