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到下傳來的不適讓夏奈她放棄表情管理,同時一井放棄的還有來舞會之前給自己立的“站在港口mafia首領身邊的壞女人”的人設。
該走不用擺出笑容的高冷路線的她板著臉,冷冷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不止,我覺得我嗅覺快失靈了。”
男人聽見夏奈的抱怨立刻發出嘲弄般的嗤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了?”
“換你穿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路你指不定比我更嬌弱。”
這睚眥必報的性格讓男人好笑地搖搖頭。
放平時他一定會非常有心情再繼續逗弄下夏奈,畢竟看她被逼急後撕下平時溫和的偽裝、露出一副張牙舞爪要咬人的模樣的確很有意思。
但是現在,他們的目標任務來了。
“比起我,你還是把你的嬌弱留給更合適的人吧。”
這話語內調侃和嘲諷的要素過濃,聽著實在不像是好話。
好在夏奈多少還沒有被這濃烈的香水味衝昏頭腦,還記得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在懟回去之前,她也看見了對方目光所指的方向。
這是一場假麵舞會。
進入會場的人都會和他們一樣,戴上會場為來賓們準備好的麵具。
但說是假麵舞會,真正被遮擋的也就隻有上半張臉。
無法遮擋的發色膚色暫且不論,就連眼睛的顏色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身邊人的示意下,夏奈也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他們倒是一點偽裝都沒有。”
夏奈輕哼了聲,壓低聲音陰陽怪氣了一句。
這聲陰陽怪氣讓男人幾乎當場笑出聲,但他隨即就被夏奈惡狠狠地瞪了眼,隻能兩手一攤,比出了一個無辜的、不想引火上身的姿勢。
其實男人倒是也能理解夏奈如此嘴上不留情的原因。
在知道對方有一個出色的易容師的前提下,夏奈他們早就做好了要在這個會場裏大海撈針的心理準備,卻不想對麵居然一點兒要偽裝的意思都沒有。
穿著黑色西裝的黑膚金發的青年,以及他身邊雖然戴著麵具、卻還是能看出是個絕世美女的金發女性。
簡直和事前就得到的情報裏一模一樣。
尤其他們兩人的胸前都佩戴著珍珠飾品
——這是在宴會前兩天從那個組織得到的接頭暗號,
也不知道那個組織是不是察覺到了是港口mafia抓了他們的人,還是真的如太宰推測的一般,那些跑到橫濱的組織成員是那個組織特意送到他手裏的,總之在這場宴會前兩天,港口mafia得到了組織的聯絡。
他們會讓胸前佩戴珍珠飾品的組織成員參加宴會,而港口mafia這邊出席的人則需要佩戴白色的玫瑰花飾品。
“對麵這麼不把這邊當回事,看來港口mafia還真是被小看了。”
就連男人都感覺到對方的敷衍,也不怪夏奈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也不一定。”
誰想剛才還陰陽怪氣的夏奈這會兒突然一改口風,就在男人以為她是氣昏頭的時候,就聽見她又說:“沒準這兩張臉本身就是偽裝呢。”
好嘛,無論什麼時候,津島夏奈還是那個津島夏奈。
不過男人還是從她一連串的嘲諷裏聽出了那麼點信息:“你的意思是,這兩人是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