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天性在叫囂著:讓她撲上前去, 用犬牙刺穿那白皙的肌膚,汲取甜美的鮮血。
格爾莉雅眸色漸深,隻覺得牙根發癢。再看獵人血寵, 臉上沒有一分懼色, 相反, 那雙瀲灩的桃花眸中閃著細碎的亮光, 眉眼含笑, 充滿了引誘和魅惑。
親王冕下終於沒有忍住, 欺身上前,雙手鉗住獵人的肩膀,隨後側頭叼住了傅荇白皙修長的脖頸,犬牙微微一刺,便穿透了嫩白的肌膚。
好香……好甜……無法形容的美妙……
格爾莉雅瞪大了眼睛, 滑落在喉間的鮮血帶著滾燙的溫度,以及她無法抵禦的美味, 獵人血寵仿佛蛻變了一般,她的血液更加鮮美了。
美味到什麼樣的程度呢?是能誘惑所有血族為之驅使的程度。
吮吸間,格爾莉雅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滾燙, 早已經不像是血族冰冷的溫度,驚人的熱量從喉嚨裏往內滲透, 令她雙眸都紅了。
親王冕下開始意識到自己血寵的血液好像不太對勁,可是本能驅使著她繼續吸食,根本沒有辦法停下來。
獵人緩緩抬手,擁抱住比自己要矮一頭的少女親王,她享受著當當汲取自己血液時的快感,甚至迷戀這樣的感覺——似乎她已經離不開她,唯有、僅能吸食她的血液。
不過, 傅荇很快發現了格爾莉雅的異常,稍微一想,暗道糟糕。
她的血液在記憶蘇醒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普通的血液,裏麵蘊藏了法則的神性,即使格爾莉雅貴為吸血鬼親王,也無法承受住一次性攝入太多。
抱著懷裏渾身滾燙的人兒,傅荇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想要拉開格爾莉雅,製止她繼續吸食血液。
親王不滿地嘟囔,伸手緊緊抱住獵人精瘦的腰肢,死死咬著傅荇脖子間那一塊兒皮肉,愣是不願意停下來。
傅荇無奈地哄她,安撫性地拍著她的後背,說:“乖啊,聽話,不能再喝了……”
格爾莉雅紅著眼,反駁道:“你是我的血寵!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可惜由於咬著傅荇脖子的原因,隻聽得到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傅荇沒辦法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就將少女模樣的親王扯開來,連帶著自己的一小塊皮肉也撕扯掉了。她微微皺眉,伸出拇指撚去了格爾莉雅唇邊的鮮血。
離開了誘惑之源,格爾莉雅恍然清醒過來,她砸吧砸吧嘴,擰起眉頭吐掉口中的東西,隨後神色不善地瞪著傅荇。
她方才隻是一時失控,所以並沒有失去記憶,自己迷醉於傅荇的鮮血甚至到了失了神誌的模樣她還是記得的。
這不就無異於毒品對人類的危害嗎?
親王看著脖子上還帶著傷的獵人,心中的殺意開始升騰起來。一個聲音在心底呐喊著:殺了她!殺了她!高貴的皇族,不需要軟肋。
敏銳如傅荇,自然看出了親王當當現在對自己的殺意,她不由得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不僅沒有和當當更進一步,反而讓她對自己心生忌憚。
獵人無奈攤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口吻放柔:“主人,這次不給我治療了嗎?”
格爾莉雅警惕地看著她,以她的感知力不難看出,眼前這個女獵人的傷勢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恢複著,這不可能是人類能夠擁有的能力,哪怕是最最驚才絕豔的獵人也不行。
“你究竟是誰?”親王抿唇,漂亮的杏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傅荇暗道不好,這個世界的當當明顯不是什麼傻白甜,想要就這麼轉移話題明顯不行,但若直接將這個世界的神使後裔的身份擺出,那無異於宣告站在了當當的對立麵。
傅荇不死心,裝傻充愣地說道:“我啊?我不是主人您的血寵嗎?”
這次親王可沒有跟她廢話了,直接冷了臉,雙眸一瞬間變得赤紅,白皙漂亮的小手上長出尖銳的指甲,她一蹲身,就飛快地撲了過來,五指屈成爪狀,毫不留情地往傅荇臉上抓了過來。
傅荇暗暗叫苦,要是被這個模樣的當當抓上一爪,那她這副身體的臉可就毀了,雖然能夠恢複,但誰願意無緣無故毀容一回呢。而且如果真被抓到了,那毀容那一時間的樣子可就被當當看了去了,那麼醜的模樣,她怎麼願意被當當看到?
獵人微微側身,就躲過了血族親王引以為傲的速度,她伸手抓住親王的手腕,垂頭在上麵烙下一吻,語氣恭敬:“主人,為什麼要對您的血寵出手呢?”
格爾莉雅眼神一凝,後背都差點冒出不存在的冷汗。
如此輕而易舉,如此若無其事……親王的心沉了下來,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現在的傅荇完全不像之前那般被自己輕易拿捏了。甚至,自己的攻擊到了她的身上,就仿佛泥牛入海,根本撼動不了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