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風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覺得這個世界如此陌生。
他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秦凜這種人，以及這等令人窒息的騷操作。
他張了張嘴，過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然後呢？”
“然後我就拒絕她了啊，”秦凜說，“當然，我也幫你拒絕她了。”
楚淩風：……？
楚淩風沒想到，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有了向別人表白然後又拒絕別人的經曆。
在他的想法中，他和佳怡可能會在一起，也可能不會在一起，但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麵裝了什麼東西。”楚淩風冷冷道。
“可樂，咖啡，還是茶？”秦凜開了個玩笑。
楚淩風徹底無語。
“你怎麼拒絕她的？”楚淩風問。
“我對她說你喜歡上了給你送花的人。”秦凜說。
楚淩風眼神一凝：“原來論壇上的謠言是你傳出來的。”
“不是我，”秦凜說，“知道這件事的就我和她，是她傳出來的。”
楚淩風回到正題：“那這跟你搶她的票有關係嗎？”
“她這麼一個腳踏兩隻船的渣女，我怎麼能讓你落入她的魔爪呢？”秦凜說。
“所以你就阻止我和她約會？”楚淩風氣笑了。
“嗯。”秦凜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秦凜為什麼要搶佳怡的電影票，楚淩風已經找到了答案——秦凜很有正義感，不想讓他陷入腳踏兩隻船的渣女的魔爪。
可楚淩風陷入了更深的迷惘當中。
他沉浸在自己竟然於不知不覺中有了一段跟自己毫無關係的情感經曆，以及心動對象竟然是個渣女的打擊中。
秦凜把證據截圖給了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淩風坐在柳飛揚麵前，整個人憂鬱得像一個丁香姑娘。看得出來，他已經自閉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秦凜這種人。”柳飛揚吐槽道。
“對。”楚淩風說。
“願天堂沒有秦凜。”柳飛揚又道。
楚淩風冷笑一聲：“他當然會下地獄。”
“那你還喜歡佳怡嗎？”楚淩風貼心的小棉襖問楚淩風。
“我不知道，”楚淩風說，“雖然秦凜有病，但佳怡她確實……”
“她不太道德。”柳飛揚說。
楚淩風：“嗯。”
“她說那個花是她送的，所以那個花到底是不是她送的啊？”柳飛揚又問。
楚淩風的戰意被激起，他第一次產生這麼強烈的尋根究底的願望。
那天的時間楚淩風還記得很清楚。
他前一天晚上離開教室時，抽屜裏還什麼都沒有。當時的教室裏，也已經沒幾個人了。
楚淩風找到了那天的值日排班表。
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是打掃教室的李亦庭。
他問李亦庭道：“你值日的那天晚上，有誰到我座位那裏來嗎？”
李亦庭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說：“沒有啊，你走了之後，教室裏其他人也都走了，沒人到你那邊去。”
楚淩風謝過了他。李亦庭沒必要說假話，也就是說，那枝玫瑰隻有可能在當天的早上，被放到他的抽屜。
如果是早上……那就好辦了。
楊鳴，高一一班永遠的開門人，早起之神。更妙的是，她就坐在楚淩風的前桌。
“你還記得我收到玫瑰的那天早上嗎？”楚淩風問。
“印象挺深的。”楊鳴說。
“那天早上有誰到我座位這邊來嗎？”
楊鳴回想了半天，說：“沒有礙…對，沒有人來。”
奇了怪了，楚淩風心想。
“這桌子不就你和秦凜坐嗎？”楊鳴說。
楊鳴的這句話恍若一記重錘砸在楚淩風心上。
楚淩風的語調變得急促：“秦凜那天早上幾點來的？”
楊鳴回憶了一下，道：“我忘了。”
楚淩風有些失望，豈料楊鳴繼續說道：“但他那天來得挺早的，我記得我來以後他就來了。”
楚淩風與柳飛揚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