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息聲幽幽的,仿佛灰塵從空氣中絲絲縷縷的掉落。
大時代的一粒沙,落在凡人身上,就是一座山啊。
這個時代製度的不完善,讓多少侯三炮這樣的人,有了欺負弱勢工人的機會。
半小時後,廢棄的工廠廠房裏麵。
裝滿了廢柴油的油桶熊熊燃燒。
大眼飛手裏麵拿著一個老虎鉗,放在油桶上不緊不慢的烤著。
一旁的幺雞神情有幾分不耐煩。
“靠,還沒弄好?你是要在上麵BBQ啊?”
大眼飛鄙夷了幺雞一眼。
“閉嘴啦衰崽!就係這樣搞的啦,燒得紅紅的才過癮嘛!給那老屁股來一下,保證他身上開花!”
一旁被五花大綁的侯三炮聽到這話,嚇得一個勁的掙紮。
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隻是侯三炮越掙紮,綁著的繩子就越緊。
像幺雞這樣專業綁人的家夥,係的繩子很有水平,根本掙脫不掉。
侯三炮被抓到這廢棄工廠後,哭得眼淚都幹了。
他在自己家的暗房裏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人打暈送了過來。
更可怕的是,麵前這兩個不是道是香江還是粵省的家夥,好像是刑訊專家一樣,讓他毛骨悚然……
這兩個貨嘴裏麵的電鋸、絞肉機什麼的,侯三炮聽得心驚肉跳。
火焰騰騰,老虎鉗越來越紅。
“趕緊的,紅了,開始給這老屁股享受!”幺雞催促道。
聽到這話,侯三炮再次眼淚滾滾,可惜他嘴巴被襪子堵住,隻能夠連連幹嚎。
忽然,幺雞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停了一會兒,神情有幾分不樂意。
“老板那邊發話了,計劃有變!別搞這老屁股了,先丟他進監獄。”
聽到這話,大眼飛也有幾分失望。
他可是擺弄了大半天的老虎鉗,就指望著給麵前的人渣一下狠的。
“老東西,你走了狗屎運。讓你逃過一劫!”幺雞笑嘻嘻走到侯三炮麵前。
侯三炮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激動得渾身顫抖。
這時候,大眼飛偷偷摸摸湊過來,老虎鉗猛的幹到了侯三炮屁股上。
啊!
慘叫聲伴隨著一陣烤肉的味道,侯三炮幹嚎幾聲痛昏過去。
“艸,不能便宜了這個畜生!齊總跟我說了他的一些事,勞資都想要狠狠給他幾下的……現在就算給他教訓!”大眼飛罵罵咧咧。
他們這幫香江的混混,同樣神煩那些欺負小姑娘,欺負殘疾人的人。
覺得很沒品。
所以周春虎將侯三炮送過來,並說了侯三炮的事情後,兩個人都摩拳擦掌,打算給這貨來個狠的。
可惜了。
此時,齊羽和周春虎就在廢棄工廠旁的車子裏。
齊羽手上拿著一瓶啤酒,已經悄然幹光。
車子裏充斥著一股啤酒味。
“齊先生,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侯三炮這種老畜生,讓幺雞和大眼飛好好調教,再交出去不好嗎?惡人還需惡人磨!”
齊羽笑了笑。
“你以為我不想啊?隻是我突然想到,如果讓幺雞他們去擺弄侯三炮,那這家夥最後隻能丟江裏喂魚,那就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被人唾棄一輩子!”
聽到這話,周春虎一陣緊張,聽出了齊羽話語裏的惡毒。
幸虧他平時有底線,沒被齊羽憎惡。
“可惜了,那個幺雞和大眼飛我還挺喜歡。要是以前碰到這兩個貨,我肯定收來當小弟。”周春虎連忙轉移話題。
“不一樣的。我們內地跟香江那邊文化不一樣。幺雞和大眼飛如果在內地,恐怕現在是殺人犯……不過我也很佩服青哥,為人大氣,小弟對他忠心,商業夥伴也對他很佩服。”
兩人談了一會兩岸的差別。
時間漸漸過去。
到了下午,十幾個侯家油漆廠的工傷老工人,跟著周春虎一起去了武黃市勞動局。
周春虎並沒有額外的動作,一切都按工傷糾紛的程序來。
每個人交了三百塊錢後,給他們請了個律師,讓他們在勞動局告侯家油漆廠危險生產,欺壓工人,拒絕支付工傷賠款。
齊羽也給哥們魏四海打了電話,讓他出麵跑下關係,委托勞動辦配合調查這事情。
魏四海一口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齊羽動作不斷。
直接給電視台的夏良打了電話,讓他派記者過來曝光了侯家油漆廠老板,侯三炮欺壓工人,拒絕支付工傷賠償,並且還有一係列的侵犯幼年的惡劣事跡!
這下子,一石激起千層浪。
二十一世紀初,社會處於急劇轉型期,社會上各種矛盾多。
人心浮躁。
武黃市電視台,將侯三炮的事跡曝光之後,瞬間將這家臨川省最大的民營油漆廠推到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