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那個不用擔心啦!這裏在一周前就已經開始增加防守的人數了,整個遊樂園簡直就像鐵桶一樣!所以伯父才那麼有自信這次一定能抓住基德大人的。”
捕捉到關鍵詞,安室透似是不經意的問道:“那真是太好了,但是為什麼那麼早就開始增加人手了,那個時候鈴木先生還沒有把寶石買回來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哎……”鈴木園子有些苦惱的點了點下巴,“好像是警方那邊要求的?之前有看到過目暮警官他們出現在我家來著。”
目暮警官?搜查一課的人?
安室透迅速想通了關鍵,武裝偵探社來這裏是和搜查一課調查的事情有關?
遊樂園裏值得調查的事情……
安室透微不可查地頓了一瞬。如果沒記錯,之前那個難纏的新人似乎提到過最近有來遊樂園的行動,難道武裝偵探社在調查組織嗎?
……不。
應該不是調查組織,而是接受了警察的委托所以才來調查。
但是能讓警察堅持調查這麼久,那個新人到底在遊樂園裏做了什麼?
考慮了幾秒,安室透悄無聲息的溜出人群,拿出手機,給貝爾摩德發了幾條信息。
-貝爾摩德:誰知道那個討厭的小鬼做了什麼。
-貝爾摩德:不過那家夥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哦,波本。
安室透微微皺起了眉。
-貝爾摩德:那家夥似乎很中意【波本】這個代號呢。
-貝爾摩德:看在我們的同盟關係份上,姑且提醒你一下。
發完最後一條消息,金發女人放下手機,輕柔地搖晃著手中的長腳杯,冷淡地看著吧台邊戳玩著杯子裏冰塊的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興致缺缺地半倚著桌子,鳶色的眼眸充滿了深沉的暗色,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玩夠了一樣,很無聊似的收回了手。
鳶眸少年看向貝爾摩德:“哎……琴酒明明說可以繼承前任的代號,”他仿佛隻是單純的失落,“我還挺喜歡這個酒的——老板,可以上一杯波本加洗潔精嗎?”
“抱歉,本店沒有那種東西。”酒保擦著杯子。
“那蟹肉罐頭?”
“也沒有。”
“真無趣,”鳶眸少年鼓了鼓臉。
貝爾摩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把被子放回吧台上,順手拿起旁邊的外衣,瞥了一眼鳶眸少年。
“看在今夜酒不錯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剛剛的話可不要讓琴酒那家夥聽到,”貝爾摩德毫不客氣的說,“對組織的人下手即視為背叛,背叛組織的人會被怎樣對待,跟了琴酒幾天,你應該非常清楚了吧。”
說到這裏,她冷笑了一聲:“而且,波本可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對付。”
鳶眸少年眨了眨眼,沒有接話,隻是對著杯壁的倒影理了理臉上的繃帶。
他輕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滾動著杯子裏的球形冰塊,然後轉身,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的景色。
鳶眸少年的眼睛越來越亮:
“嗚哇——仔細一看那真是一條好河!無論從顏色還是流動速度來看都是絕品!一看就很適合入水!”
酒保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不明所以:“入水?”
“就是投河自殺啦,”鳶眸少年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好像他提到的不是自殺方法而是街邊的小甜點一樣,“真是非常適合入水的一條河,對吧,酒保先生?”
酒保沒有回答,少年似乎也並不在乎,他撐著頭像是陷入了什麼看困難的選擇中:“但是這裏的橫梁看起來也不錯,那條繩子簡直就是為了上吊而生的嘛。真難選。”
明明是活潑的語氣,卻無端讓酒保打了個寒顫。
他沉默的低下了頭,不再看麵前的鳶眸少年,隻是一言不發的擦著手中的杯子。
鳶眸少年突兀地安靜了下去,臉上開心的表情瞬間消失,隨手將杯子放回吧台,虛虛的凝視著玻璃外的景象。
“要是有波本加消毒水的話就能輕鬆的死掉了,有這個嗎酒保先生?”
酒保:“……抱歉,沒有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