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一章(1 / 2)

火光衝天,照亮了漆黑的夜。手拿工具的人們揮灑著汗水,瘋狂的舞動手中的家夥什。斧子,鋸弓,得抓緊時間將這一片樹木砍倒建立隔離帶,阻止大火的蔓延。

“那是個啥啊?”

祀水公社書記胡發抬手擦汗的工夫,居然在一片火光中看到七色的光。他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那光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人懷疑隻是之前眼花。

“書記你說啥呢?”同一個屯子的鄰居問,胡發朝地上吐口吐沫,搖搖頭回到“沒啥。趕緊幹,別耽誤工夫。”

“唉。”

男人應一聲,沒發現什麼不妥,低頭繼續幹活。搶工幹了幾天幾夜,終於仗著人多成功幹出了一條隔離帶。

天亮後,天空飄起雪花,北風呼呼的刮著,吹的人一個個直拽棉襖。大家緊緊頭上的帽子,伸手摸一把已經凍木的臉。這才剛入冬,若是寒冬臘月,比這更要受罪。

“書記,咱啥時候回家?”

“急啥,咋也得等火徹底滅了。”

“唉,我就是想我家那熱炕頭了。”

“哈哈……韓老五,你是想你老婆了吧。”

都是一個屯的,一幫大老爺們說起話來葷素不忌。韓老五臉皮厚的很,白他們一眼,將倆手插進袖子裏。

“說的跟你們都不想老婆似的。”

“……哈哈,這話沒毛玻老婆孩子熱炕頭,哪個男人他不想?”

一幫大男人閑侃大山,山下很快送來食物。大冷天的早已冰涼,大家找來兩根長長的木棍,將小飯桶挨個竄在木棍上架到火上加熱。

吃完了找個背風的地方一個個背靠背挨著火睡覺,遠處大火還在繼續,不過這會兒改了風向,那炙烈的熱度吹不到這裏。

翌日,大火範圍越來越小,很多地方已經完全熄滅。幫忙的老百姓陸續下山,獨留部隊的救援人員還留在這裏。胡發臨走之際想起之前看到的七色光,腳下越走越慢落在了隊伍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返回看看。

大家冷的縮著腦袋低頭趕路,誰也沒注意他脫離了隊伍。男人抄近路,沿著記憶的方向進了火常

火場裏,他手提鐵鍬,腳蹬軍用棉靴。鞋子陳舊不已,但它防水防火,在火場裏比他們一貫穿的氈鞋更合適。

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低頭仔細搜尋路過的每一片土地。碰到障礙物就用鐵鍬挪開,大石頭的話使勁兒掀起來,蹲下去查看。

荒山野外,救援的人一離開顯得非常空曠寂寥,風吹過來嗚嗚作響,膽小點兒的根本不敢多待。這地方可是深林深處,有虎豹出沒的。

胡發年輕時當過兵,後來腿部受傷才退役回了鄉。解放後當了公社書記。之前也經常在山裏轉悠,膽子比一般人大的多。

他一瘸一拐,穿行在滿是黑灰的土地上。來來回回搜尋好久,沒找到什麼七色的光,卻撿了一隻被大火吞噬過的野兔。將鐵鍬當拐杖一般拄在地上,男人搖頭失笑。

“真是魔怔了,眼花也值得翻找這麼久。所幸撿到隻兔子,也算沒白白浪費的時間。”

自言自語完,他提起鐵鍬往回返。卻在即將踏出火場的時候再次看到了那七色的光。

此時天色漸暗,若不是他低著腦袋想著會不會再有什麼野兔之類的撿,也不會發現那淡淡的光暈。隱藏在土壤下,不知是什麼寶貝。

他緩緩的蹲下,將手裏的東西全放到一邊。伸手輕輕將周圍的土扒拉開,露出一片光滑的好似蛋殼一般的東西。不過這蛋殼奇怪的很,居然是彩色的。

心下好奇,他繼續小心翼翼的扒拉周圍的土,生怕損壞這土裏的東西。男人動作小心翼翼,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才將這東西完整的從土裏起出來。

“蛋嗎?這麼大的蛋我還從來沒見過,比鵝蛋都大,而且還是彩色的。這到底是什麼,真的是蛋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男人抱著那個圓滾滾的蛋,自言自語疑惑不已。伸手敲敲,發出低沉的聲響。判別不出跟普通蛋有何區別。

“算了,先抱回家再說。”

男人累的狠了,受傷的腿開始一瘸一拐。抱著蛋實在不方便,他想了想將它和那隻燒焦的野兔一起塞進自己的厚棉衣裏。冬日的大棉衣,塞進這些東西也不算太顯眼。

將東西放好,他提著鐵鍬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此時已是下午,這裏離家挺遠,這麼一耽擱今兒是回不去了。一個人走夜路十分危險,所以他打算找之前留守的隊伍營地休息一晚。

跟戰士們說自己有事耽擱了沒回了家,軍民一家親、對方立馬分給他一份飯,讓他跟大家一起擠著休息。

吃完飯胡發找了地方蒙頭大睡。遠處已經熄滅的火場裏,天色暗下來後星星點點的手電亮光吸引了戰士的注意,站崗的士兵倆人結伴拿著手電飛快的跑向這裏。隔著老遠就大聲喊。

“唉,你們是幹嘛的?大晚上的拿著手電在幹什麼?”

彎腰四處搜尋的人們聞聲站起來,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麵上閃現驚慌,下意識的望著前頭倆中年男人。

“哦,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開口,他身穿灰藍色的中山裝,氣質儒雅一看就不是普通農民。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來檢查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