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這話沒用,因為已經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年紀似乎也不比蔡家小妹小太多的模樣,在聽到了三個女生的驚叫以後,跟護崽的母雞一樣急匆匆滿臉怒氣地衝過來,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納尼?什麼懷(壞)人?哦,可恥的先生,你這樣偷鬼(窺)三個還黴(沒)有成年的女孩,是一種犯罪你知道嗎?現在就站在納尼不要動,我會和這裏的警察先生說明這一切的!”

“這位小姐,麻煩你弄清楚一下,不要明明是一個成年人,可卻還跟小孩子一樣無法分清楚是非。”懶得和小丫頭片子計較,可不代表楊一就對麵前這個老外洋妞也沒辦法,尤其是對方態度完全不算好的情況下,就更是要為自己證明清白了:“我是過來參觀小學校,順道就走到了這裏,誰知道這幾個孩子躲在裏麵曬衣服?之前我來的時候,她們又沒有發出什麼很大的動靜。嗯,就聽到裏麵有人說什麼學藝股長假仙欠扁什麼的。同樣我有一句話要奉告,像你這種情況,我是可以控告你誹謗的。”

“你?控告我?”那名女子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臉色瞬間又青又白:“坐下了無恥的罪行以後,還要無恥至極地汙蔑我?好吧先生,我不得不說,你已經成功激怒了我,所以等著警察的訊問吧!”一邊說著,這名女子就開始掏出手機撥打起來。

男生很是無語地看著對方的舉動,心忖這哪裏蹦出來的一個洋妞?怎麼腦子都缺了一根筋一樣,幾個小孩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不恰當了——對方戲水以後曬幹衣服的空檔,又是如此隱秘的校園角落裏麵,沒由來的就忽然溜了過來,身為女性自然是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了品行不端的家夥。

“不要想著逃跑,你沒有交通工具的對不對?而且我們已經記下了你的樣貌,就算是離開了這裏,警察也一樣可以找到你!”在臉色戒備而鄙夷地盯住了男生以後,女子撥通電話用英文說了些什麼,但內容自然是瞞不過楊一的,她打電話倒不是直接向警察尋求幫助,而是在叫那個什麼名為“喬恩”的同伴過來。掛上了電話以後,對方還把身邊兩個小女生擋在了身後,一邊衝男生後麵的女孩子揮手:“思嘉,快過來,到姐姐這邊來!你們認識這個人嗎?他是不是就住在附近?”

三個沒頭腦的丫頭片子齊刷刷一起搖頭:“沒有見過,他好像不是我們這裏的人。”

“流竄作 案?”洋妞仿佛又有了大發現一樣,冷笑著盯住男生:“無恥的家夥,今天似乎不是你的幸運日,在意外失手以後,你馬上就要等待法律的製裁了。”

“如果事實證明是你們錯了呢?有沒有什麼補償?這三個小孩子也就算了,她們也不像是有多聰明能夠分清楚成人世界好壞的人,不過你這樣能夠來到國外的女人,都不具備最基本的辨識能力,還是讓我感到了驚訝。所以在證明我的身份和清白之前,你最好還是想想要怎麼樣對我道歉才能免於被起訴。當然,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清楚你的身份,如果是花旗國人,說不定這邊的執法機構會放你一馬,但我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楊一很是無語地聳聳肩膀,碰上這種不好分說的事情,他還真不能一走了之。

“道歉?補償?哈!”老外女子很是不屑地皺了皺鼻子,然後頗為不耐煩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禮堂,她現在就擔心一個問題,自己的同伴還不過來,被這個家夥跑了怎麼辦?身邊幾個孩子可是已經證實了,對麵這家夥並非本地原住民,一旦走掉了之後,可就未必能再抓回來了:“如果我錯怪了你,你大可以隨便提要求,但這是不可能的對嗎?罪犯先生。”

麵前這女人左一個無恥的家夥,右一個罪犯先生,已經讓楊一徹底惱火了,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好整以暇地同樣往禮堂那邊打望過去。和對方同樣的心情,他也覺得裏麵的人怎麼還不出來,有些讓人不耐。

終於,那邊的大門忽然一下被拉開,然後一大群人衝了過來,為首的就是之前看見過一次的年輕外國男子,在來到了這邊以後,這人先是疑疑惑惑地看了眼楊一,隨後才湊到那個女子身邊小聲詢問起來。

等到女人把自己認定的事情經過,給一股腦講出來以後,那名男子倒是沒有馬上有什麼表示,而是再度轉向了同樣來到楊一身邊的蔡家小妹:“嗨,蔡小姐,你好像認識這位年輕的先生?”

對方在交流的時候,楊一也沒有空閑下來,正苦著臉哭笑不得地衝蔡家小妹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當說道自己根本就毫無準備,隻是想來看看怎麼學校圍牆這麼矮的時候,就被人當作是色狼,倒引的後者一陣好笑。雖然跟楊一接觸的不多,但這位蔡家幺妹對自己二哥的眼光卻是相信的,能夠甫一見麵就談到了一處去,而且還很有些成為朋友的架勢,對方肯定不會是什麼壞心眼的人。加上就像是剛才楊一自己所說的——這幾個丫頭貓在這裏嘀嘀咕咕著女孩子的心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天知道涼亭裏麵還藏了人。就算自己要耍流氓,也不會找這麼些個光看身板兒連性別都無法分辨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