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落下,武摯重傷於地。
他觀戰已久,看出了些門道和破綻,每當武摯處於下風之時,都會做短暫的立定,並運氣使周身靈氣得到提升,白沉便趁這個短暫的空隙給他致命一擊,
他本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武摯實在欺人,還是想試上一試,
此一劍叫在場的所有人驚訝沸騰,昆侖宗的人已經歡呼不已,萬萬沒想到一個平日裏幾乎不露麵,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竟然能發出這般威力的劍氣。
“師姐你這徒弟隱藏得可真深啊,無論是心性還是修為都不簡單,有這能耐為何不早些上,讓那混蛋打傷我們的弟子,還將整個昆侖宗羞辱了一番”
宣合帶著些怒蘊,但也不猶讚歎道,她看到的是白沉心性沉穩,就算受了傷也能堅持應對,快速的捕捉武摯身法間的漏洞,不留於他任何機會,再給他致命一劍。
麵對蘊藏殺氣飛劍,他揮去的一劍不是抵禦而是對著武摯,就在那一瞬間,如果是她,她敢賭嗎?昆堯這樣問自己,
“此結果我也大為震驚,我也未想到阿沉還有這能耐”
歎了口氣,她確實不認為他會贏,可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還記得幾年前這個小子讓你帶著來我峰蹭飯,那時他是真的餓啊,大口大口的吃,深怕別人搶了去,哪知他今日有這番成就,”
“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阿沉自幼便能自己做飯,一直是自力更生”昆堯平靜道。
宣合無奈勾唇一笑,她就知道昆堯再不會認下那件糗事。
“師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她向來喜歡與昆堯對著幹,與晉蘇陽一樣挑她的毛病,可那卻隻是為了消消她那傲嬌之氣,心中並非討厭這個師姐。
白沉步步走向武摯,而武摯隻是噙著血向他冷笑,“你很棒,可惜你依舊沒將我一次推下台,你還沒有贏”後又艱難站起。
“……”
“哈哈哈哈哈……”武摯邪笑著,
白沉撐大眼睛,他似乎變得有些瘋魔,手間竟然冒著黑氣,
“你怎麼回事”
武摯未回答,一抬簾,黑瞳中散發黑氣,手間凝結的黑氣向他襲來,白沉未想到他會突然偷襲,
隻覺體內像是什麼東西將要爆炸一般,失去控製,力量也瞬間膨脹。
武摯黑氣向他襲來,他奮力抵擋,卻還是沒法接住,隻頃刻間,一塊黑石冰晶一般的東西伴隨著黑氣直衝向他的胸口,
白沉兩手摸著,有些迷茫竟然無任何傷害,但很快,身體就散發著藍紫色氣焰,
身體內不知是什麼在燃燒要噴湧而出,不知何時他的右眼瞳色已經被藍色渲染,他痛苦難耐,努力克製身體中的力量,散發出來的藍紫氣息擋也擋不住。
白沉無措站著,身軀抖動。
“是你逼我的”武摯得意的笑著,已至癲狂之態。
武摯仍然不肯放過他,還想出手,卻被一道紅光擊退,
隻一瞬間功夫,昆堯竟瞬間移動到了擂台上,驚呆了站著的宣合,眼前的人竟然瞬間到了擂台上,
小心攙著白沉,心中猶如螻蟻穴潰塌。
扶著他的手間不斷有靈力排入他的體內,助他控製著身體裏的力量。
“師尊,快離開這裏”白沉聲音小,極為艱難。
昆堯未做反應,扶著他轉身飛身躍瓦,一道厚重的殘影消失在廣場中。
廣場中的人頓時炸開了鍋,紛亂轟動。
武摯還想去追,剛要上前,麵前竟然出現一個身影,瞬間一股劍氣炸開,將他震回地上,而此再無力氣起來。
風時鶴拂袖,臉上盡顯威嚴,
此刻下方的人再陷入了雜亂哄鬧難以控製,
有的人在說,這武摯為了贏不折手段,運用旁門左道的魔氣。有的人又再談論,那白沉為何如此失控,身體也冒出奇怪之氣,眼睛為何變成藍色,這都讓人驚歎不已。
風溪菱蒲團與吳玄子則已經著急慌忙跑向了星月峰。
裴淵飛向擂台,一臉不知所錯的歉疚之態。
“裴掌門,今日若不給個交代,恐怕很難走得出我這昆侖宗了”風時鶴生冷道。
裴淵則慌忙看向地上的武摯,隔空給與他一記靈力打在他的身上,瞬間讓他口吐鮮血。“孽畜,說,到底怎麼回事,為何背著我偷偷修煉魔氣”
後又向風時鶴拱手,“我定然會給貴宗一個合理的交代”
風溪菱三人都以為昆堯將他帶回了星月峰,急忙跑到星月峰,卻空空如也。
荒唐的擂台切磋比試就此結束。
寸齒崖內的冰池中,
白沉坐於池水中,身體間仍然散發著藍紫色氣息,昆堯在他的身後直為他輸入靈力,
如同那次她將他罰於寸齒崖一般,這冰池的水因為他的進去而慢慢融化,變得暖和。
“好難受,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撕裂一樣”
“一會就好了”昆堯耐心柔語至極。
昆堯知道,這是魂眼受到了外界的威脅,才不受控製,白沉凡體肉身自然承受不住這強大的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