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輕被沈微帶到了隔壁的雅間。
她知道,沈微為了調查安平王是否真的私通敵國,在鏡花閣包了一個月的雅間。
鏡花閣確實是安平王與敵國相互勾結的主要根據地。這一點,溫輕輕這個原著黨給予肯定。
“沈微哥哥,你的胳膊受傷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微胳膊被她誤傷,溫輕輕滿臉愧疚。
沈微風輕雲淡道:“無妨。”
他麵無表情把簪子拔下,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源源不斷的滲出。由於衣袖顏色太深,看上去如同染濕了一般。
溫輕輕內心始終過意不去,畢竟他為了救她才受傷的:“沈微哥哥,你的胳膊得擦點藥才行。當心感染了。”
沈微看到溫輕輕擔憂的神色,自己卻是毫不在意:“小傷而已。”
溫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音色更加柔軟:“沈微哥哥,不要硬撐。”
沈微愣了楞,頭一次有人勸他不要硬撐。被簪子紮一下的疼痛感對他來這種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人來說,稀鬆平常。
忽然,沈微胳膊上的袖子被溫輕輕掀起,他低頭一看,溫輕輕正低頭端詳著他的傷口。
她長長的睫毛還沾著方才的淚珠,琥珀色的瞳仁潤過初雨般澄亮,眼尾紅紅的,和小兔子一般。
沈微尚且不習慣與異性如此親近,胳膊肘本能的往回一縮,語氣微涼:“輕輕,我自己來就好。”
溫輕輕眼睛紅了一圈,眸中水汽氤氳:“沒事的,沈微哥哥,不然輕輕良心難安。”
或許是她的模樣實在可憐,沈微竟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任溫輕輕替他將血跡處理幹淨。
溫輕輕從袖中掏出一隻碧色的小瓷瓶。這是昨夜溫輕輕從自己房間裏翻出來的藥,為了自保,她隨身攜帶起來。
溫輕輕用指腹撚了一抹雪白的藥膏,均勻的擦拭在沈微的傷口處。藥膏冰冰涼涼,好似有一隻小貓在舔舐他的傷口一般,痛感就這麼被一點一點壓下。
看著溫情輕輕認真替他上藥的模樣,沈微的心中居然生出幾分被照顧的,可恥的舒適感。
溫輕輕擦完了藥,又將自己的隨身絲帕代替紗布的作用,綁在了沈微的傷口處。
“沈微哥哥,好點了麼?”
溫輕輕對沈微關心太過細致,讓他內心一燙。
沈微不禁回想起幾年前,他在溫家做雜工,溫輕輕像個小兔子一般整日活奔亂跳的圍繞在他身邊,是他灰暗人生裏唯一的一抹鮮亮。
從前,她尊他卑,如今,他高高在上,她卻陷入淤泥。
沈微的眸光閃過一絲微亮,他的態度照樣是冷冷淡淡:“其實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溫輕輕臉上掛著笑,可憐兮兮說著“沒關係的”。心裏卻想:嗬,鋼鐵直男,掰不動。
沈微目光看向門外,有離開之意。
“輕輕,我去接個人,你在這裏等我。”
溫輕輕懂事的點點頭,眼神刻意做出幾分眷戀。
沈微方才與溫輕輕相遇之時,他本意是要去鏡花閣的門口接蘇晚妤。
蘇晚妤一個姑娘剛入密偵司沒多久,就願意同他一起做這種黑天白夜顛倒的苦差事,這一點令沈微很滿意。
其實,沈微救下溫輕輕,除了曾經的交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忽然想到了在鏡花閣辦案,需要一個靠譜的內應。
溫輕輕靠譜不靠譜他不知道,但可信度應該不錯。
溫輕輕的衣裙被許老板撕了個稀巴爛,好在並不影響她的美貌,隻是好看又有什麼用,五年未見,沈微好像對她不大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