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等等。
陸景堯覺得自己真的醉了,頭暈得厲害,他單手撐住牆,靠著手肘晃了晃頭。
“景堯哥哥。”身後的聲音變得怯弱起來,在慢慢靠近。
隨後陸景堯便感覺後腰貼上一具小小的身體,一雙軟綿的手從背後環抱住了他。
“是你。”熟悉的氣息讓陸景堯身形一僵,他抓住橫在腰間的手腕,把人從背後拖出來熟練地抵在了牆上。
江欒背著他的小書包,背靠牆縮在陸景堯的臂彎裏,仰頭去看麵前居高臨下盯著他的人,於是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發紅的眼睛——像是喝醉了或者是蘊藏著別的情緒。
“景堯哥……”江欒想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可完整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景堯捧著臉吻住了。
半個月前在鋼琴房裏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也被陸景堯這樣不由分說地吻了一次,可遠遠沒有這次來得猛烈。
他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身後抵著牆壁,他幾乎快軟得跪地。
陸景堯一隻手攬著他的腰,一路吻著他把他帶到不遠處的公寓門口,開門摁在玄關的置物架上加深這個吻。
陸景堯的公寓裏或許沒開空調,江欒覺得好熱,但很快他又感到腰間一涼,那根他戴了半個多月的紅繩被一雙大手扯住了。
“不要,不可以扯斷它……”他慌張地去推陸景堯。
這是長大後的景堯哥哥送給他的第二個禮物,第一個是那塊金牌,他都很珍惜。
陸景堯的嗓音染上酒後的沙啞,還有些急躁:“不扯。”
江欒才稍微放下心,聽話地不再推攘。
陸景堯轉而碰到他肩膀上的書包帶子,再次覺得礙事兒想要拿掉。
“不要,不可以扔掉。”江欒又很慌張地去阻攔。
陸景堯被拒絕得沒脾氣,沉聲:“裝了些什麼?”
“老婆本。”江欒突然很害羞地小聲說,“我的存錢罐。”
陸景堯眉頭緊皺,低頭輕吻他的嘴角說:“那破東西拿來做什麼?”
江欒別開頭躲他的吻:“才不是破東西1
“好,不是。”陸景堯禁錮住他:“別動。”
江欒卻依舊不配合,他從陸景堯懷裏稍微起身,四下打量身後的這間公寓——布置得很精美,但和老宅比起來,清冷了很多。
“看什麼?”陸景堯把他的腦袋轉過來,對他的不專心感到生氣。
江欒卻抿唇緊張地問他:“景堯哥哥,你的男朋友在家嗎?”
“男朋友?”陸景堯沒聽懂。
江欒垂頭喪氣起來:“那個長頭發的哥哥……”
他那天特意問了張姨,張姨說和男朋友在一起久了是可以住在一起的,將來互相都覺得合適了就會結婚,會成為對方的老公老婆。
他當時聽完難過得又哭了一回,他不想景堯哥哥和那個長頭發的壞人成為彼此的老公老婆,所以征求陸爺爺的同意後,又背著他的存錢罐下山來找陸景堯了。
從前好幾次他告訴陸景堯會娶他當老婆時,都被陸景堯的冷眼相對嚇得放棄了,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退縮,一定要趕在那個人之前讓景堯哥哥當他老婆。
隻是他歸根結底還是傻的,哪能知道要對有另一半的人敬而遠之,更不知道宋雲遮是在騙他。
玄關的吊燈亮著涼白的光,灑在姿勢幾乎相擁的兩人身上。
陸景堯咂摸著麵前人小心翼翼的話,一時間不太好的回憶闖進腦海,他目光微滯,頭腦清明了許多。
“既然你知道我有男朋友,還來找我幹什麼?”他猜到宋雲遮對江欒說了什麼,但沒有戳穿。
他直視著江欒的眼睛,覺得從這個角度看江欒,眉眼竟和江吟有六七分像,美則美矣,就是不討人喜歡。
江欒呆呆地回望陸景堯,沒想明白為什麼剛剛還擁著他親吻的人,氣壓會突然變得這麼低。
他如實回答:“我、我不喜歡那個哥哥,景堯哥哥你不要當他男朋友了,當我老婆好不好?”
陸景堯聽著江欒天真的話,竟有些想笑,這傻子果真和他媽一樣,心安理得地插足別人的感情和婚姻,還要沾沾自喜。
見陸景堯不說話,江欒又急急地繼續說:“景堯哥哥,我有在努力攢錢的,爺爺說能為了一個人努力好幾天是好感,能為了一個人努力好幾個月是喜歡,但我為哥哥努力了好幾年,是不是就是愛呀……”
他說話時養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眼眶中的水花幾乎要把自己也感動了。
但陸景堯沒有心,冷漠地看著麵前人喋喋不休,還在江欒反手去書包裏翻找存錢罐給他證明的時候,一手把人扯過來,另一隻手奪過書包直接朝房間角落裏扔去。
“不要1江欒驚慌地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書包在麵前劃過一個不小的弧度落在了斜對麵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