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橋生微微點頭,他不認為副校長的話說錯了,就算是讚助也應該有相應的流程規章,西嶺控股讚助資金,還要監察資金的使用,未名有點太小氣了。在軟件學院雖都有監控資金使用的作法,但那是委托軟件學院自我監督,西嶺控股負責審核財務數據,建築工程學院也是一樣,財務報表會送交給新鼎泰一份。
現在於駿提出的是派人監督整個工程,語氣裏隱含著對整個校方的不信任,不是擁有近兩年的融洽合作關係,伍橋生都想要怫然離席而去了。
這時,唐銘義親自上來送酒,校裏的領導都常來這裏消息,都不是陌生人,打了一圈招呼,看於駿可能要談正事,馬上關門離去。
“我想看看那間施工單位的資質。”衛菁等門關上後,冷然說。
“這個,衛總,那家公司的資質我們是審查過的,符合國家規定的標準,擁有豐富的疏浚工程的經驗,市裏的兩江四湖工程有部分都是由他們承擔的,是信得過的國字號企業,你們就不用再看了吧。”副校長委婉卻是堅定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要是工程出了什麼差錯,你能負全責嗎?”於駿突然問道。
副校長一愕,伍橋生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他看著馬岩探著身子給自己填上酒後,皺眉說:“疏浚工程能出什麼差錯?不就是通通水溝嗎?”
伍橋生是學政治出身的,對於建築工程方麵的理解僅限於字麵上的意思。
“養容湖的疏浚工程,還要涉及到水質方麵的管理,包括了清淤、疏通、棄土處理、後期的注水、觀賞魚的放養等等各方麵,並非是單一的疏浚工程。”於駿回想著臨來前詢問陶炬,得到的一些概念性的答複。
這些話不知能否唬住伍橋生,但卻見他的坐勢正了些,前身微微前傾,輕皺著眉說:“喔?”
“要是交給來曆不明的工程公司去做,很可以畫虎不成反類犬,”於駿說道,“要是水質得不到保重,而跟通向大風江的溝通沒有做好防護的話,會影響到整座內容湖的生態係統,到頭來,過得一兩年養容湖可能比現在還要熏人,整個雲科大都有可能籠罩在這股子的臭味裏。”
伍橋生微微動容,轉頭向另一位副校長瞧去,這位副校長是建築工程學的專家。
這位副校長聽於駿說得悚然,但要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的話,那也不是,隻是於駿把可能性誇大了一百倍,現在看到伍橋生看過來,他倒是愣了下。
“有這種可能吧?秦校長。”於駿眯著眼說。
秦校長略一猶豫,才點頭說:“確實有這種可能。”
他恐怕要是真的出事的話,那這責任豈不是要他來擔?他跟另位副校長可沒什麼交情。
伍橋生握著酒杯躊躇不語,而那位副校長卻像是油鍋上的青蛙,有些著急了。
“怎麼可能會出事?那家工程公司的資質、經驗都是上上之選,而且還擁有在航大的施工案例在擺著……”
“雲航大?”於駿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航大那個也能叫湖?那就是挖個大坑,灌入到裏麵,找幾個民工就能做,算得上什麼案例。”
“你……”副校長急道。
他在這裏頭拿了他內弟的錢,要是做不好的話,回頭還得被妻子數落,那到手的錢還得退還回去,這讓他怎麼能甘心。
“伍校長,新鼎泰是在香港上市的地產公司,說實話,請他們來做疏浚工程,泰半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都覺得有點殺雞用牛刀了,我也是想給自己,給後來到雲科大學習的學弟、學妹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您和諸位老師都不願意生活在個滿是臭味的校園裏吧?”於駿說道。
這何曾不是伍橋生的心病,要不是因為養容湖的臭味從年初開始越來越嚴重,他才不會著急讓陳彥明去找衛菁,工作和生活都是在雲科大,誰能忍受得了?
這才是初春,那到夏天氣溫高的時候,那不是更不得了了?
聽於駿說的話很在理,伍橋生思考了一陣後就說:“那這件事就交給新鼎泰去做吧,錢也不用打到學校的帳戶上了。”
副校長立時跟個老茄子一樣的蔫了。
服務員上過四五道菜,喝了頭輪酒後,伍橋生問道:“彥明和你們談了創建第一流大學的事?”
“陳老師和我提了一些,還沒和衛總談,我想說說我的想法,”於駿說道,“現在世界上有好幾種世界大學排名,其中《泰晤士報》的全球大學排名,《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世界最佳大學排名最具公信力,曆史也最悠久。他們參考的評名標準都是如科學引文索引(SCIE)和社會科學引文索引(SSCI)收錄的論文數量,國際最權威學術刊物《自然》或《科學》上發表的論文數量,具有國際聲望的學者數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