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美眸一閃,正要說話,忽聽身後響起蕭太後威嚴無比的聲音:“原來你們兩個在這裏!哀家還在想,你們兩個怎麼現在都還沒到。”
曹皇後和萍兒一聽,皆是心中一震。
循聲望去,果然見蕭太後一襲深藍色打底,金線繡鳳凰大長袍,依然烏黑靚麗的長發盤著高髻,踱步自雙開的紅漆大鐵門中走出。
曹皇後麵色驟變,連忙福身向蕭太後行禮:“兒臣參見太後,恭請太後金安!”
“嬪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萍兒也踱步至曹皇後身後,恭敬向蕭太後行禮。
“都平身吧。”蕭太後悠悠說道,語氣聽起來似有些不快。
“謝太後。”萍兒和曹皇後皆不敢大意,異口同聲地答應著,不約而同起身,心裏皆不明白太後為何會突然從寢宮出來。
忽聽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肅清歎道:“皇後娘娘、麗妃娘娘也實在太不應該了!既然已經到了寢宮外邊,就該早些進來才是,害得太後在外邊幹等。”
說罷又向她二人偷偷使了使眼色,萍兒和曹皇後這才明白過來。
“太後……”
曹皇後心裏不禁委屈,嘟嘴正要向蕭太後“告狀”,卻被蕭太後冷聲打斷了:“還站在外邊做什麼?進來吧。”
說罷,蕭太後也不給她二人機會說話,轉身便往屋裏走。
萍兒抿唇微微一笑,應喏一聲,旋即便跟上了蕭太後。
曹皇後心中不忿,隻是嘟嘴立在哪裏,卻是怎麼也不肯走。
肅清見狀,於是悄然上前,低聲在曹皇後耳邊說道:“皇後娘娘這是在跟誰置氣呢?跟太後?還是麗妃?”
曹皇後斜睨她一眼,道:“母後偏心,分明知道麗妃得罪了本宮,居然還幫著麗妃!”
肅清輕笑一聲,道:“皇後娘娘說麗妃娘娘得罪您,是指的方才的事情,還是指皇上寵幸了麗妃娘娘?”
曹皇後被肅清一語說破,不由得一愣,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隻聽肅清微笑說道:“若是前者的話,以前比今日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也不見皇後娘娘責問半句,想來是因為後者了。”
“是又如何?”曹皇後被肅清毫不客氣地戳破,索性憤怒承認。
肅清雖然伺候蕭太後多年,已經是宮裏的元老級宮婢,就連皇上都要忌讓她幾分,更何況是曹皇後。
但是眼下曹皇後正在氣頭上,說話便也顧不得輕重。
不過肅清一向知道曹皇後的脾性,當下便也不惱,隻微笑繼續說道:“皇後娘娘這麼做,豈非是讓太後心中不快嗎?”
曹皇後被肅清這話唬得一怔,臉上的怒容也不禁消退了幾分。
要知道,如今她還沒有得到皇上垂青,最害怕的和能夠仰仗的,也無非是太後的喜愛罷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麼原因,所以曹皇後見太後愛屋及烏對麗妃寵愛,才會如此氣憤,竟連帶著肅清也要發火。
肅清見了曹皇後的反應,於是微笑著繼續勸說道:“以皇後娘娘的聰明才智,想來必定知道,太後之所以出來,便是聽說了皇後娘娘在此處為難麗妃娘娘。而皇後娘娘更加應該明白,太後之所以會幫麗妃娘娘,也是因為皇上喜歡她。”
“是又如何?”曹皇後低嗔一句,眼眶卻不禁紅了。
她哽咽說道:“以前太後很寵我的!我說什麼太後都會依我,今日居然為了麗妃那個賤人,第一次對我‘兄’,我心裏能不委屈嗎?”
肅清輕歎一聲,說道:“麗妃的特別之處和聰明之處,在於她能夠讓皇上‘轉性’,讓皇上喜歡她。最要緊的是,她能夠替皇上誕下皇上!”
曹皇後聽到這裏,不由得眸光微微一閃。
隻聽肅清繼續說道:“聽說皇後娘娘吩咐楊太醫負責麗妃的身子?這事兒,想必太後娘娘之後會插手的,要知道,沒有誰比太後更緊張皇嗣的事情。”
曹皇後聽了肅清這話,一張臉越發沒了顏色。雖然她強自鎮定,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但是心裏卻已經在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