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謝都將反的消息後的第二天,蒼梧突然宣將自己的大攝政之職移給大將軍洲,莞將軍獲得部分職權作為輔佐。
同一天,謝都發檄文,聲稱蒼梧與洲一眾是妖言惑君的奸佞之人,應舉國伐之,而脅迫公主消婚約,是大逆不道之舉。最後這句話是薩萊出於私心加上的,因為離離茶在樹國人民心中形象與威望都過於高大,就自己的家族想要篡位也必要等離離艾嫁給薩菲之後能徐徐圖之。
但是令薩萊父子沒想到的是,輝都居然拒絕了他們的會盟,對方給出的理由是蒼梧大人和洲大人乃是國之肱骨,平白遭人誣陷,應討反者,而非為國為民者。
甚至輝都的文書公告之中特出了薩萊私自加上的那句話,輝都城主親自出麵對城市居民們發表演講,並不無譏諷地說:“人都知道謝都城主薩菲縱自己的衛隊在國都門對我們的公主殿下亮出刀劍,現在居然說是蒼梧大人逼迫公主殿下,你這樣的說法,人誰會相呢?”
薩菲到輝都的文書的時候就已經覺出不對勁了,因為他送給輝都的是一封密,但是返的卻是一封正式的官方文書公告。
薩萊拆開看見的就是一份檄文,甚至還有自己寫去輝都的密的全文,頓時薩萊就怒火中燒,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身邊的侍衛急忙上前,將之扶住。
薩萊的眼神無比的陰森,看著窗外陰沉的天,冷冷地說道:“聯係幾位城主,首進攻輝都!讓人看看我們謝都的軍威!”
“是!”
……
輝都城主府。
樞頡獨自站在天台上,身邊有四個衛士,樞頡的雙手背在身後,尖夾著一張文書,正是他聲討謝都叛亂的那份,文書的紙張風吹動,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身後傳來腳聲,樞頡沒有轉身,一雙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身,緊接著是一道柔和的聲音:“城主可是在煩惱些麼?”
樞頡鬆開背在身後的雙手,身後人也走到樞頡麵前,是木箐,輝都的城主夫人。
樞頡輕輕歎了口氣,一把抱住了木箐,在耳邊道:“我不知道我的是不是對的,你知道,父親一直希望我答應謝都的邀請,可是我……你知道的,我與阿離公主是舊識,我宣誓過要效忠於樹國皇室,我,我不能背叛自己的誓言。”
木箐笑了笑,丈夫呼出的熱氣拂過的耳側,微微有些癢,但是木箐沒有躲開,開口道:“若是大人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呢?”
樞頡一愣。
木箐從他懷中離開,轉身,看著輝都城外麗的郊外,此時已是夕陽落下之時,木箐的長發隨晚風在落日的餘暉中飄舞,映照著輝。木箐不愛束發,天性自由活潑,樞頡也正是喜歡這一點。
木箐雙手疊在身後,對著陽,在樞頡身前踱,留給樞頡的隻是一個麗的背,但是的聲音卻並沒有的身的這麼虛幻,反而是重重砸在樞頡的心中:“大人,若是誓言無用的話,我們還說出它麼呢?我覺得你早就有答案了吧?你所擔心的是輝都的生靈塗炭,可是你是城主,人們也知道你的難處,若是我們的人民不支你的話……”
木箐轉過身,笑絢爛,明豔的晃了樞頡的眼睛:“你覺得你的文書能這麼快傳到全國嗎?”隨木箐次轉向夕陽,伸出手,了幾個方向:“你看,夫君,這裏,這裏,還有那一邊,我親眼看著許多輝都的妖俠們歡呼著念著你的文書公告,然後拍馬朝全國各處飛馳出去。”
木箐微微偏過頭:“你知道為麼他們這麼開心嗎?”
樞頡知道,樞頡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這裏的城主,他熱愛著腳下的土地和所有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
“他們發現他們站在了正義的一方,他們的城主遵循了自己的誓言,他們追隨了一個值得追隨的人啊。”
樞頡點了點頭,眼眶微微發紅,上前一,一把將木箐到懷中,道:“謝謝你,阿箐……”身邊的衛士也歡呼起來,不知何時,天台下已經聚了許多輝都的姓,木箐在說話的時候偷偷用脈能將自己的聲音擴大,把樞頡的聲音也大,故意讓人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果不其然,天台下的人們也歡呼起來,為他們的城主歡呼,為樹國與正義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