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天,不一會就到了秦川大隊長的辦公室外。
敢在遼省偵緝大隊辦公樓裏這麼大聲說話的,也就那幾個人了。
房門沒關,王風雷象征性的敲了敲門:“秦大隊,忙不忙?”
正在案頭上批改文件的秦川放下筆:“老遠就聽到你要請陳言吃飯。”
“怎麼,我能不能湊湊熱鬧啊?”
“能能能,您是領導,怎麼不能?哈哈!”
王風雷是真的高興,吳德貴的案子破了,比他升官都要讓他高興。
陳言跟著王風雷進入辦公室,馬上敬禮:“秦大隊長好!”
秦川回禮:“陳組長好。”
“你小子最近可是忙得很啊,年中會之後都沒來過我這裏呢吧?”
“風雷,我看幹脆要不要給陳組長在省大隊安排一個辦公室啊?”
王風雷什麼腦子,秦川一說立馬應下:“安排!安排!”
“早就該安排了,我親自安排,就在我辦公室旁邊,等過兩年我就退休了,陳老弟正好接班哈哈!”
秦川和陳言的關係,王風雷比誰都清楚。
秦川為什麼能直接從連城偵緝隊隊長的位置上直接成了自己的上司?
要知道,正常來說,劉勁鬆走了之後,隻要不是京城總隊那邊來人,那就是該自己接班的。
但是,已經有人找王風雷談過話了。
有的時候,做人要有格局。
王風雷其實無所謂,他這個年紀,對升官什麼的已經不在乎了。
隻是當時的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在乎是不在乎,但是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是誰心裏都會難受的。
所以,這一年來,王風雷基本處於躺平的狀態,對很多事情既不支持也不配合。
就連秦川的辦公室,他都很少來。
掐指算算,今天來這裏是第二次吧……
不過現在,王風雷想通了。
在出租車連環殺人案告破的那一刻,他就想通了。
當偵緝員為了什麼?
是為了升官發財嗎?
不!
都不是!
當年王風雷從來沒想過升官,更沒想發財。
他就是想多破案多抓壞人。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當年入警的初心似乎,慢慢遺忘了。
直到今天,在抓到吳德貴,在看到吳德貴在鐵證下認罪的樣子,王風雷才再次找到了當年剛剛入警時候的感覺。
更何況,他做出的犧牲,還是為了陳言。
要說以前王風雷還覺得憋屈。
為了陳言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要讓自己一個堂堂偵緝大隊副大隊長退步,憑什麼?
而現在,王風雷知道陳言憑什麼了。
“秦大隊,我回那邊準備準備,這幾年退休的幾位老同誌聽說案子破了,都說回來要看看誰破了案子,我去招待一下,等會我派人接陳組長去沈市偵緝隊。”
秦川點點頭,拍了拍王風雷肩膀,他知道,這一刻王風雷終於放下了芥蒂:“你先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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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風雷離開後,秦川從辦公桌後走出來。
“陳言,這次可是解了王副大隊長的心結啊。”
給陳言泡了杯茶,兩人坐在沙發上。
接過茶杯:“秦隊,就是破一個案子,我作為重案組組長,這是應該的。”
私下裏,陳言並沒有稱呼秦大隊長,還是秦隊,這就是嫡係部下的關係了。
簡簡單單的一個稱呼,就把兩人的關係拉回到了連城偵緝隊時候的關係。
秦川笑了笑,他就喜歡陳言這樣的年輕人。
有眼力見,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剛剛王風雷在的時候,陳言進屋就是一個敬禮,雖然看起來比較生分,但是表現的卻恰到好處。
剛才畢竟有王風雷在,陳言那個敬禮其實是給王風雷看的。
而現在,沒人的時候,陳言又很放鬆,直接稱呼自己秦隊。
怪不得總隊那邊一路提攜,親自過問,安排陳言的一切職務。
這就是原因之一吧。
“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去年我從連城偵緝隊隊長的位置上空降大隊長,王副大隊長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我能看出來,心裏還是有一些委屈的。”
“其實這也不怪他,換做是我,我也有想法。”
“就連我這間辦公室他今天來都是第二次來。”
“而且,對於你的一些安排,他也提出過不同意見。”
“這也是我剛剛為什麼說在機關給你安排辦公室的原因,以前其實提過一嘴,但是王風雷的意思是既然重案組不是編製機構,就沒必要安排辦公室。”
“王風雷這麼說,其他班子成員沒有表態,莪就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今天看來,你這回可是把老王直接拿下了啊。”
陳言喝著茶,細細聽著秦川說話,心裏卻並不平靜。
他沒想到,自己的事情背後還有這麼多隱秘。
秦川自然是看出了陳言的顧慮:“不過你也不必的擔心。”
“把本職工作做好,到手裏的案子全能破掉,誰都不能拿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