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張鬆林的交代,當天晚上,張鬆林一家三口人,調整完兩個大棚的燈照後,就準備休息。
因為天氣炎熱,幹農活的時候出了很多汗。
張潤生就在大棚外邊,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洗澡棚。
“幹完活,小茹就去洗澡了……”
“我和潤生在大鵬外邊,喝了點酒……”
張鬆林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苦:“我們農村人,白天幹活,晚上不喝點酒,渾身酸疼,根本睡不著。”
“哪成想,就這麼不到一頓酒的功夫……出事了……”
當晚,張鬆林和張潤生正在喝酒,結果聽到秦茹洗澡的地方傳來一聲救命的驚叫!
“那時候也沒多想,潤生抄起身邊的鐵鉗就衝了過去。”
“我也拿起身邊切肉的尖刀,跑了過去……”
結果,借著月色,兩人看到了睚眥欲裂的一幕。
洗澡的棚子早就倒了。
秦茹正被一個黑影按在地上。
“當時那個黑影掐著小茹的脖子,正要幹禽獸的事。”
張鬆林咬牙切齒,眼中即便是現在還全都是憤恨:“潤生手中的鐵鉗一下子甩出,打在那黑影的後腦勺上。”
“那人吃痛,起身一看,我和潤生就愣住了。”
“是喬守河,我們新建村一隊的隊長!”
“他起來後,摸了摸後腦勺,一下子就給了潤生一個耳光。”
“還說,他看上秦茹,是秦茹的福氣,讓我們答應讓小茹陪他一次,否則就讓他爹撤回我們承包的大棚。”
即便過去五年,即便喬守河已經死了。
但是,張鬆林說起當時的事情,依然青筋暴起。
“他這個禽獸!把我們老張家人當成什麼了?”
“那個混蛋,以為我們會答應,說完他竟然拉起倒地的小茹就要走進大棚。”
“他還說自己犯了事,今天爽一次,不要招惹他……”
“潤生哪能讓喬守河帶走小茹,上去就拉扯住喬守河,我也上前,結果……”
“喬守河奪過我手裏的尖刀,朝著潤生捅過去!”
“當時的事情,我記得特別清楚。”
“他說老子剛剛撞死人,再殺你們兩個也不是事!”
“幸好,小茹手快,一下子抓住刀刃,沒讓喬守河刺傷潤生。”
“我急忙上前奪過尖刀,反刺喬守河……”
“那天晚上,我們不知道喬守河為什麼半夜從田埂路過。”
“但是,如果不殺了他,我們一家都要遭殃。”
呼……
張鬆林嚐嚐呼出一口氣,看向陳言的眼神充滿無奈。
“陳警官,你不知道當年喬守河在我們村裏有多威風。”
“隻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沒有能跑出他手心的。”
“根本沒人敢管。”
“即便報警,也是抓了就放。”
“他盯上了小茹,我們沒辦法……”
“後來,莪就用尖刀反複捅了他幾刀,然後把他弄進矮樹林,挖了大坑,劈碎了埋了。”
聽完張鬆林的供述,陳言眉頭深皺。
當晚的事情,出乎陳言所有的推理預判。
他沒想到,喬守河竟然在半夜逃跑的時候還見色起意。
但是,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一方麵秦茹確實長的漂亮。
另一方麵,喬守河明知自己撞死人,馬上就要出國跑路,這個時候,再幹點壞事,也沒什麼不可。
甚至,當時的喬守河在酒精和恐懼的作用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隻是張鬆林的口供,陳言能聽出來。
他顯然是弱化了張潤生在案件中的作用。
前麵的細節,張鬆林交代的很清楚,但是在關鍵的殺人、分解屍體、挖坑掩埋的過程,卻都是一句話帶過,沒有詳細交代。
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果喬守河在4日淩晨被張鬆林殺死並埋屍。
他的那截斷臂怎麼就出現在了池塘裏?
還有,張鬆林父子為什麼要將斷臂釣上來後,還報案?
找到斷臂很容易理解,無非就是怕其他人發現,從而事情敗露。
但是為什麼要報案呢?
即增暴露了案件的存在,還增加了自己的嫌疑。
這不符合邏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