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晃動,冬夜裏的寒風從窗縫、門縫裏鑽進來,讓半伏在床上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木藍渾渾噩噩地吻-著夢中的女子,鼻尖劃過一絲淡淡地,陌生又好聞的冷香。
等一下,什麼好聞的冷香?她在吻-誰?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著衣服被脫去一半,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子。
木藍雙手微顫,腦子裏畫麵亂閃,呆呆地愣在當場,她沒死。
“木藍,事成了沒有,快點,讓大哥也嚐嚐鮮。”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故意壓低的嗓音,帶著滿滿的猥-瑣和急切。
木藍猛地回過神來,然後提上褲子跳下床就往外跑,跑到一半又回過身來。
她小心地把床上的人扶正,整理好衣服,調整好睡姿,最後蓋好棉被,吹熄了燈,這才推門出去。
“你也太慢了,快點讓我進去,一會人醒過來就麻煩了。”門外的男子叫木堂,是木藍的哥哥,他色急地想進門,卻發現自家妹妹擋在門前動也不動。
木堂動了動眼珠,訕笑一聲道:“哥哥也不是非要動李夫子不可,畢竟她今後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算了哈哈。”
他心裏盤算著mi香的時間,一會先把妹妹哄出去,然後再偷偷回來銷魂一番,那李橘白昏迷中肯定不會知道中途換了人,醒來也隻會找木藍一個人的麻煩。
木藍抬頭,夜色掩護下的臉色一片暗沉,她不由得握緊拳頭,恨不得馬上就把麵前這個惡心的男子給打成一豬頭,但是她不能。
這個男人是她的親生大哥,卻也不是她的親生大哥,因為此木藍已非彼木藍。
她本是京城戶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就在剛剛遭到未婚夫的誘騙,被推進冰河裏淹死了,然後一睜眼就從這個身子裏醒了過來,變成了女書生木藍。
而原主這個女書生,首先非常窮,其次是又壞又蠢,竟然用下作的手段,意圖欺-辱自己的夫子李橘白。
木藍握著拳頭的手微微顫抖,她張口,聲音沙啞:“大哥,我後悔了,萬一夫子醒來不願意下嫁,反而去縣衙告我,或者她想不開尋短見怎麼辦,我們還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說完,她牙齒緊咬地盯著麵前的人,腦子裏的記憶都在告訴她,這對兄妹簡直就是人渣。
“你沒成事?真的假的?”木堂皺眉,語氣裏充斥著懷疑,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賭,隻怪自己這妹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木藍點頭:“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這個小院子裏雖然隻有女夫子李橘白一個人,但到底是在縣學裏麵,旁邊住著的不是學生就是老師,他們待得久了,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木堂卻腳步猶豫,女夫子李橘白雖然是個不祥之人,但卻是個絕色美人,平日裏冷冰冰的,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今天難得有機會可以染指,就這樣放棄了實在可惜。
木藍見他站著不動,她努力壓抑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咬著牙道:“大哥,再不走,等李夫子醒了,我們想走就難了。”
“罷了,你這不爭氣的丫頭,多好的機會……真晦氣。”木堂氣急敗壞地轉身,音量卻不敢提高,隻能不甘心地一邊走,一邊低聲咒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