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一定是很愛你。”明朝聞摸摸她的頭,竟似有些感同身受,“隻有真得愛一個人,才會處處為她擔心,要知道,將心掛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是很累的。”
“我也不是說她不愛我。”伊笙歎氣,睜著眼睛看著明朝聞,扁了扁嘴巴,“就是……就是希望能得到點信任。就像她信任我哥那樣。”
明朝聞看著她的臉,目光裏都是化不開的柔情,“其實我理解你媽媽。如果我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我一定也不舍得她嫁人的。”
伊笙被他逗笑了,反手握著他的手,在他手心裏扣了扣,“那我們以後要是生個女兒,不是要被你看得死死的?談個戀愛都要東躲西藏才行?”
手心裏竄上來的酥癢讓明朝聞眼神變深了,臉上爬上一抹緋紅,他苦笑地捏了捏她的手,聲音沙啞求饒:“不要捉弄傷員。”
伊笙笑著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喃喃道:“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明朝聞重重點了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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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間張教授為明朝聞做了幾次檢查,最終確定他可以出院了,但是……
“大家都是醫生,我沒必要隱瞞,他最大的問題就在大魚際肌和正中神經的損傷,我隻能盡最大的能力修複損傷,但是恢複程度是因人而異的,我無法保證他的手部功能能恢複如初,能不能再拿手術刀,全都要看他的造化了。”張教授說完,見在場所有人都麵色凝重,又故作輕鬆道:“不過朝聞還年輕,身體素質也很好,還是很有希望恢複的,大家不要愁眉苦臉,讓他有了壓力,反倒不利於恢複。”
現在是在張教授的辦公室裏,童教授、明晟躍,以及歐陽副院長和秦主任都在場,他們準備再向張教授確認一次明朝聞的情況,再辦理出院手續。
明晟躍還算樂觀,反倒是童教授一臉的憂愁,若他此生最好的學生再無法拿手術刀了,那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明晟躍不得不出聲安慰童教授,“朝聞一向堅強,對於認準的事情,有著非同一般的執著,即便是再痛苦的複健他也一定能堅持下來,直到再次拿起手術刀。”
童教授點頭,將一臉的擔憂暫且收了起來,“對,要相信他。”
歐陽副院長一直找機會想提醫藥費由歐陽家來負擔,一直沒找到機會,等離開張教授的辦公室,才算找到機會,正準備說話,就被一直等在門口的林鬆截胡了。
“明叔叔,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菁菁的錯,林家會盡力彌補她的過錯。醫藥費我已經結清了,如果朝聞不嫌棄,我們可以為他請世界上最好的康複醫生,為他做康複治療……”
他話未說完就被明晟躍打斷了,麵對這個如自己侄子般的青年,明晟躍是由衷的欣賞的,他笑了笑,“這件事若是再往上追究,我和你薑阿姨也都有錯,不能單怪菁菁一人。現在菁菁還在病床上,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她身上,朝聞的事,我會看著辦。”
林鬆感激地點點頭,“我們決定了,用盡一切辦法也要讓她接受手術,不能任由她胡鬧了。”
“那就好,手術還是要做的,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不會有幸福的未來。”明晟躍拍了拍林鬆的肩膀算作安慰,轉身離開了。
病房裏,伊笙正在為明朝聞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他的私人物品不多,文件倒是不少,住了一周的院,光視頻會議就開了十幾次,工作狂稱號實至名歸。
這一周裏,夏真隻負責傳遞文件,功能等同於快遞小哥,其他的工作包括日常照料全落在伊笙身上。
夏真漸漸發現,他家院長在外一副冷漠精幹的模樣,在伊笙麵前十足一個撒嬌鬼。外人麵前,堅強如鐵,比正常人還能幹,伊笙隻要一出現,立刻變得柔弱可憐,哪哪都疼,而伊笙不知道是很享受被他依賴呢,還是真的好騙,讓他屢屢得逞,越發得意。
被迫圍觀了無數次的夏真,真的很想去網上發貼吐槽他家老板,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老板私下裏是個幼稚鬼,天天在我麵前秀恩愛,被逼吃狗糧的社畜單身狗該不該怒而辭職?》
伊笙收拾好了一箱子文件交給夏真,見夏真一臉便秘的表情,忍不住關心地問了一句:“夏真,你不舒服嗎?”
夏真擠出一個僵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沒有!我把這些送回辦公室,老板有事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