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伽想到了她會穿回來。

睜開眼,窗外是漫天的白霧,肌膚甚至能感覺到外麵的寒意。

福克斯的天氣一直很糟糕。

不過她現在無心去計較天氣。

房間裏的陳設和她離開時一般無二,深紅色的窗簾,咖啡色的柚木地板,空氣中甚至有香薰燃燒過的香氣。

無一不在說明她回到了兩年前。

赫爾伽看了一眼梳妝鏡,幾乎蓋住小半麵牆的鏡子裏,她穿著淺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淡金色的頭發垂在肩上,皮膚白皙光滑,脖頸上也沒有被變異蟲族留下的疤痕。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原本疤痕的位置,沒有猙獰的痕跡,和係統說得一致。

一切都會回歸原樣。

除了,沒有告訴她是回到現在這個世界。

作為一個胎穿非純正本土人士,顯然她是被係統給坑了。兩年前被暗示的回老家,如今看來都是一場謊言。

還能怎麼辦……和無良係統的交易完成,總不能為了回家再冒著回到恐怖片裏的危險去把它召喚出來吧。

誰知道她還有沒有那個好運活著回來,不是每一次都能幸運地碰到開掛大佬好不好!

想到跟係統那奇葩的交易和某個頭發顏色比她還淡的冷峻大佬,她心情更鬱悶了。

“唉1

赫爾伽在課上一千零一次歎氣,終於成功引起了閨蜜的注意。

“你就算再討厭梅森的課,也不用表現地這麼明顯吧。”

“你不懂,”實際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某人的臉在眼前晃,“我隻是在哀悼我死去的愛情。”

“別告訴我你一晚上就有了那玩意兒。”

“你還太年輕,不能明白愛情這門高深的學問。”

萊娜莫名覺得她語氣有點欠揍。

赫爾伽拿著書本裝模作樣地看著,拜福克斯毫不發達的教育所賜,學校發的這些書單她早在紐約的時候就已讀過。雖然學得不怎麼樣,但也足以應對梅森的突發提問。

答完後她坐下,繼續沉思且憂鬱。

沒辦法,誰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

而某人在她看來有一張比電影明星都好看的臉。

不過,就算皮相再好看,也掩蓋不掉某人擁有萬中無一臭脾氣的事實。

凱厄斯。

想到這個名字,顏控憂鬱的同時就忍不住慶幸自己終於脫離控製狂的掌握。

一方麵這兩年她為了小命緊抱對方大腿不放,另一方麵她也越發不能不對對方的脾氣產生意見。

就算是老板,也太過了。

雖說最初是她死皮賴臉地抱上的這根大腿,但好歹合作兩年,就算是她單方麵癡心妄想,沒醞釀出一絲愛情,也不至於收獲那一句鬼話吧。

“你的腦子裏隻有這種愚蠢的問題嗎?誰會想待在這種肮髒的地方。”

天知道她隻是在某個恐怖片結束後,試探問了對方一句想不想跟她一起留在那個世界。

嗬嗬,她就應該從那時起就認清,徹底放棄跟他談戀愛這種可笑的想法。

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表白慘痛事件。

“允許你來找我,為我工作。”這是他們在穿回來前,凱厄斯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時間點往前是他經典的“不要給我找麻煩,你是不是有脖的嫌棄眼神。

再往前一點,是她抱著“被丟出去也要完成的信念”作的表白。

還重點總結了一下她是如何從一開始就瞎了眼、鐵了心執著地喜歡了他兩年。

然後,事情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美少女慘變工具人,老板表示,工作可以,戀愛別想。

她在他眼裏的價值大概也就是個不需要感情的測鬼機器。

書頁在赫爾伽手裏隱隱變形。

就很後悔沒有早看清控製狂暖不動的事實。

所以,既然毫不在意她,也就不能怪她一句真話也沒說吧。

跑路意想不到的順利,也有點令人惆悵唉。

總體來講,她憂鬱且快樂著。

不過到了美甲店以後,那點憂鬱立刻被發射送上了外太空。

赫爾伽看著自己的指甲表麵不動聲色,內心熱淚盈眶。

兩年了,距離她上一次美甲已經兩年了。

為此,她下午就拖著萊娜到了天使港。

在路上,順便秀了一下突飛猛進的車技。

在福克斯這樣人少地多的地方,你甚至找不到一家像模像樣的美容店。而任何有百貨商店的地方,都至少要先開一個小時的車。

“你們不是上周剛來過嗎?”美甲店的老板娘一臉不讚同。

任何人都知道美甲做的太勤,會很傷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