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滴,又在她的腦中重新呈現,她記起了一切。腦中一片清明,她並未經曆投胎,仙力法術一直存在,隻是被麼魔改了經脈禁錮住了。
她端坐在粉蓮子中間,借粉蓮子的力量,使被更改的經脈逐漸還原。終於仙氣開始慢慢騰起。
玉知醒來的時候,看著渾身的血還未幹淨,看起來似乎已經無礙的小蕊,手裏抱著一個用被褥包裹的五個月大小的死胎。
“我很想留住它,盡一場母子之緣,但天意如此。是我對不起它。你給他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說著將孩子放在床上,就往外走。
玉知十分心驚,以為是回光返照:“娘娘,你要去哪裏?”
“我師父曾經以一己之力,在暴雨中救下一城的百姓。如今他還在昏迷,我不能光顧著悲切。師父說,每個人降臨世間,都可以發揮用處。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用處,也算享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看透了人心善惡,這一世,已不算白來。如今能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自然不能推辭了。”
說罷,竟飛簷走壁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玉知呆諾木雞:“娘娘這是…這是…飛升了,她是仙?對,她是仙,否則怎能長成這副模樣。”
她坐在地上喃喃自語,神誌不清。
一路上,宋臨對於是否放堤壩淹災民開始猶豫。
隻是因為不想輸給高倫,十萬黎民百姓就此喪生?若是高倫醒來,會如何?會要了他的天下,還有他的皇貴妃。他才把皇位坐穩,真正要施展一番抱負的時候。
不,他不能輸,走到這一步,隻能繼續往前走。
宋臨站在離水庫不遠處的山腰搭起的高台之上。底下的芙蓉鎮,開始有所騷動,天羅盤在他的袖中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提醒著趕緊下一步的行動。
盧舟一和幾個同窗正在四處奔走,告訴村民們災難即將而來。和詠州城麵臨滅頂之災時的他相比,他已經不再青澀,畏縮。哪怕自己也將麵臨死亡,也要盡一己之力,救助這些蒙在鼓裏的,無辜的鄉民。
是高倫教給他無畏和犧牲。
忽然一陣白光飄過,他抬起頭,驚呼:“妹妹?小蕊妹妹!!妹妹!”
小蕊立在堤壩之上。
宋臨看不真切,指著問春公公:“若兒?若兒!那是若兒?”
“若兒,你怎麼站得那麼高?快下來。危險!”
話未說完,小蕊真朝他飛了過來,立在一丈外。她的一襲白衣,染的點點血紅。
“若兒,你怎麼了?”宋臨有許多的疑問。他一直認為高倫是個非神非鬼的妖怪,怎麼若兒也能這般?
“我是特意來見你最後一麵。”
“什麼最後一麵?你說什麼?你要去哪兒?”宋臨走向她。
“你別過來,宋臨。你早就該知道,即便你是皇帝,也不是事事都能遂你所願的。你看不起先帝身為帝王,為了皇位保護不了徐貴妃,你也是一樣的。”
“他是個孬貨,而我不一樣,我一定會和我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我能保護你。我不會讓你死的。”
宋臨想上前抱住她,小蕊瞬間挪到他的右側,撲了個空。他開始恐懼:“若兒,這怎麼回事?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別這麼裝神弄鬼地嚇我。”
“宋臨,我感動你數次救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對我不離不棄。可我的不幸,竟是你造成的。就像這堤壩,看似為了保護百姓,實則是你大殺四方的工具。”
“若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站過來一點,別激動,別掉下去。你先告訴我,你怎麼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