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而又悠揚的起床號聲將馮俏俏從睡夢中叫醒。睡眼惺忪地看著滿室朦朧,神思有些恍惚。
她是昨天夜裏從二十一世紀穿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七十年代的。穿回來後發現自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穿走的時候自己才十四歲,身體還沒發育完呢,現在卻變得胸大細腰屁股翹,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當然,這也不算什麼糟心事,最讓她無語的是,這個穿越者把她的人生搞得一塌糊塗。
放著好好的售貨員不當,跑來鄉下當知青,卻又受不了苦,就想著法子嫁給了一個兵哥哥。
婚後也不好好過日子,嫌棄自己丈夫梁正東是個泥腿子出身沒有文化的粗人,隨軍後,又嫌棄駐地是在山溝溝裏,條件比當知青的時候還艱苦。
為了過更好的生活,這個穿越者就開始作了,鬧著要梁正東轉業回地方。
梁正東熱愛自己的職業,沒有答應,她就天天鬧,還使絆子,害的已經是連長的丈夫被領導罰去喂豬。
俏俏從穿回來還沒見過這個所謂的丈夫,也好,她正好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太陽冉冉升起,明媚的晨光透過窗戶映照進來,屋子裏的一切在俏俏的視線裏變得清晰起來。
原主的心不在這兒,所以,從沒把這裏當家看待,簡陋的隻在屋子裏放著一張床,還有一個木箱子,窗戶上也沒窗簾,就在玻璃上糊了一層紙。
她見過了二十一世紀的繁榮和發達,再回來看這個年代,深深感覺到了巨大的差距。
起床後來到院子看了看。
這個年代的家屬院沒有樓房,都是單獨的小院,房子兩間土坯子房。
院牆是用山間的石頭壘的,院子的地是泥土的,隻是用石頭從屋子門口到大門口鋪了一條小路,避免下雨天走路泥濘。
抬眼望去,遠處群山環繞,仿佛與世隔絕,聽得戰士們的口號聲和蟲鳴鳥叫,才覺這是人間。
山裏的生活條件確實不好,土地貧瘠,糧食少產,蔬菜更是稀缺,大家基本一天三頓白菜和蘿卜,吃的夠夠的。
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山中有不少野蘑菇,但偶有戰士吃菌中毒事件發生,所以部隊有規定,不可采野蘑菇吃。
命要緊!
幸運的是,她在二十一世紀是穿到了一個農業大學畢業,回村搞農業致富的女孩子身上。
所以,這野生菌子不敢吃,她完全可以自己種植,隻是需要點時間。
俏俏重新回到屋子裏看了看,家裏除了少量的白麵外,還有一些玉米麵和高粱米,菜也隻有白菜和蘿卜,調料隻有鹽。這對於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升級為吃貨的她來說無疑是災難。
不過,在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飯菜好不好吃的已經不重要了,填飽肚子才是王道。
俏俏本來想做手擀麵的,可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麵板和擀麵杖,隻有一把菜刀和一塊樹墩子做的切菜板。
那就做刀削麵好了。
家裏有個搪瓷盆,她剛用碗挖了一小碗麵倒在盆裏,突然覺得屋子裏一暗。
俏俏下意識地轉頭,隻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遮去了傾瀉進來的陽光。
男人穿著一身綠軍裝威武帥氣,身材因為常年訓練,一身腱子肉,隔著衣服都彰顯著力量感和荷爾蒙氣息。
五官棱角分明,眉眼如畫,仿佛是畫師筆下勾勒出來的美男子,隻是皮膚黑了點,但顯得很陽剛。
雖然原主的記憶裏有梁正東的模樣,但畢竟不是實體,真人更加生動形象。
俏俏第一次看到一個長得太好看,而讓她不敢直視的男人,就連心髒也開始亂跳。
這麼好看的男人,光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原主怎麼還瞧不上呢?
俏俏覺得,這個岌岌可危的婚姻,還可以挽救一下,畢竟,這個男人哪兒哪兒都長在她的審美上。
梁正東是被指導員攆回來的,說兩口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讓他回來跟她好好談談。
他寧願去跑五公裏負重,也不願意麵對這個難纏的女人。每次她不是哭就是鬧。
帶了這麼多兵,不知道遇到多少刺頭兵,他都沒為難過,可這女人,他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