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華良如此說,這媚骨香,常人平日裏接觸到一點許並無大礙,可李顯瞻沾在衣袍上,他便就會一直聞著這媚骨香,雖他身邊有宮人伺候,可到底不是時時站跟前伺候的,並不會同李顯瞻一並中毒,即便中毒,也不會太深。
昭妃竟會以如此的法子讓李顯瞻神不知鬼不覺的病死,當真已不再顧念與李顯瞻的半點情意了。
華良猶豫著:“主子,此事要先告知皇上嗎?”
雲岫搖了搖頭:“你先留意著,看皇上到底是否已經察覺到,若沒有,便使個法子讓那宮女露點餡。”
“是。”華良應下。
讓玉寧點沉水香,雲岫想著在軟榻上睡睡,汪簌簌從景仁宮舒常在那兒回來,便往主殿裏來同雲岫說話。
見著雲岫正犯著乏困,汪簌簌很是歉意的道:“臣妾擾到皇後娘娘了。”
雲岫起身,笑著道:“汪貴人既過來了,便坐坐,本宮一人也是煩悶著才想睡會兒。”
汪簌簌笑著在屋子裏坐下,韶華奉了茶上來,汪簌簌喝了口茶,便小聲著向雲岫道:“臣妾方才在景仁宮裏聽到了些話,說是昭妃娘娘指使李貴人給孫貴妃娘娘下了絕育的藥,這會兒孫貴妃可是氣壞了。”
“哦”雲岫怒聲道:“近來宮中的閑言閑語越發的猖獗了,此事可有根據?”
汪簌簌很是肯定的點頭:“瞧著孫貴妃如此生氣,許是真的,不然孫貴妃為何那般氣憤。臣妾走時,還聽著孫貴妃在罵昭妃呢。”
汪簌簌的話音才落下,許昭儀和妍貴人也挑了簾子進來,許昭儀小聲的同雲岫道:“臣妾聽景仁宮裏宮人說了一嘴,聽說昭妃指使李貴人給孫貴妃下了絕育的藥。”
雲岫聽著略笑著喝了口茶:“汪貴人才同本宮說了這事,你來了也是說這事,不知是哪裏來的風聲鬧得滿宮裏都是,明兒要是傳到皇上那兒,宮裏怕是又要不平靜了。”
許昭儀憤恨著道:“這事怕也不是空穴來風,昭妃又不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了,依著當初皇上對孫貴妃的寵愛,更何況皇上下旨將大皇子過繼給孫貴妃,昭妃極有可能對孫貴妃懷恨在心,指使李貴人在孫貴妃的藥裏下絕育的藥。皇後娘娘,宮裏既有了這樣的傳聞,此次定要向昭妃討要她造的那些孽。”
雲岫撿了桌上的杏仁酥咬了口,皺了皺眉:“沒憑沒據的,李貴人又死了,怎麼能證明此事是昭妃指使李貴人所為。”
許昭儀急道:“娘娘,昭妃麵善心惡,她行的那些事您心裏也是清楚的。”
妍貴人也是紅著眼眶:“昭妃害臣妾小產害死瑞婕妤的孩子這都是有憑據的,臣妾懇請娘娘替臣妾做主。”
說著,竟跪了下去。
汪簌簌才進宮不久,自然不曉得這些事,如今聽著,也是心裏害怕的慌,愣是嚇得臉色慘白,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著雲岫神色中有些猶豫,許昭儀又道:“臣妾留意了好幾個昭妃安插在各宮的裏宮女太監,也收買了幾人,他們都能出來作證證明當初昭妃指使他們謀害龍嗣。”
雲岫猶豫的並非是這個,此次她設計讓昭妃出來,便是要讓李顯瞻下了殺昭妃的心思。如今,時機已漸漸成熟,雲岫肯定的向許昭儀和妍貴人保證道:“昭妃會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至於昭妃指使李貴人給孫貴妃下絕育藥的事,既然孫貴妃信了,你們就別在跟著瞎鬧騰,快到年關了,宮裏的事情多。”
得到雲岫肯定的答複,許昭儀和妍貴人才高興著應下:“是,臣妾謹記皇後娘娘的吩咐。”
李顯瞻領著宮人來了長春宮裏,許昭儀幾人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匆匆的向李顯瞻請了安後,便都離開了。
一進屋子裏來,李顯瞻還未來得及驅除掉一身的寒氣,就開口道:“朕來時的路上,聽到宮牆角有兩個小太監在說昭妃曾指使李貴人給言心下了絕育的藥。”
雲岫仔細的替李顯瞻接下沾染著雪粒子的披風,一邊道:“臣妾也是剛剛曉得,隻是李貴人已經死了,臣妾即便想去查一查,也沒有頭緒。”
李顯瞻喝了口茶,略想了一會兒:“宮裏既有這樣的傳言,定是有人傳了出來。”喚了小生子過來:“你去查查,這傳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將那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