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喝了口茶,略帶著笑意看了一眼屋中坐著的各位。
蘇貴人焦慮著道:“皇後娘娘,您是後宮之主,祥嬪德行有失,簡直是敗壞了後宮中的風氣。”
雲岫笑道:“她能得皇上的喜歡,不過是有些放蕩罷了,說不上德行有失。蘇貴人不妨去同祥嬪學學如何討皇上喜歡。”
江妃憤然的道:“虧得祥嬪還是出自於世家大族,臣妾倒覺得她是出身窯子才對啊!”
說罷,眼神落在一旁的子衿身上:“儀嬪妹妹原先還是青樓裏的清倌,與現今的祥嬪比起來,儀嬪妹妹還真是高貴隻羞恥的多了!”
子衿也不怒,笑著道:“謝江妃娘娘誇獎了。”
江妃又笑著向子衿問道:“你也是住在永壽宮裏,碧微閣與翠鳴軒近的很,半夜裏可有聽到祥嬪那不知廉恥的浪叫?”
還不待子衿開口,宋嬪就煩擾的道:“臣妾睡意淺,在萬安宮裏都能隱約聽到些,真真的是令人臉紅羞恥不已。”
孫言心嘴裏罵了句:“賤人!”
正巧這會兒祥嬪在眾多宮人的簇擁下進屋子裏來向雲岫請安。隻見她一身緋紅色透明輕紗羅裙,酥胸半掩,顯露出yan不盡的嫵媚風情來。她正巧將孫言心那句話聽了去,微微的皺了皺眉,卻是笑著向雲岫跪下請安:“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雲岫雖笑著,卻有責備之意:“你倒是來得有些晚。”
祥嬪愧色道:“臣妾伺候皇上,起得晚了些,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既是伺候皇上,雲岫又豈能再怪罪她,讓她起身賜坐,又讓宮人奉了茶上來。
從祥嬪來了後,長春宮裏頓時安靜的下來,大夥兒皆是鄙夷的看著她。祥嬪也不在意,輕笑一聲:“怎麼各位姐妹都不說話了?臣妾方才進來時,可是聽著屋子裏熱鬧的很。”
孫言心冷哼了一聲:“有些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進來,髒了這潭的水,本宮怕汙了自個的眼。”說罷,朝著雲岫道:“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孫言心一走,舒筠鄙夷的看了祥嬪一眼,也起身告退,隨著孫言心出了長春宮。接著江若儀也道:“臣妾怕待會兒說錯了話,惹得祥嬪一個不高興,告到了皇上那兒,臣妾便先告退了。”
接著,江若儀、薛容、蘇貴人等人都陸續的走了,僅留下祥嬪還悠哉的喝著茶,沒有半點的去意。
雲岫耐心的等著祥嬪開口,喝了茶後,又讓秋菱端了一旁的糕點上來,自顧的吃了起來。不多一會兒,祥嬪開口道:“臣妾知道後宮中對臣妾頗有微言。”
雲岫糾正道:“不是頗有微言。是嫉恨和鄙夷。”
祥嬪一笑:“對,她們雖不恥臣妾所為,卻是對皇上專寵臣妾嫉恨的很。”
說罷,盯著雲岫:“那皇後是否也嫉恨臣妾?”
雲岫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含笑著道:“後宮的嬪妃如此之多,皇上要偏寵著祥嬪,與皇上雨露均沾,於本宮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隻是,祥嬪就不覺得自個兒的寵愛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祥嬪隻當是雲岫嫉恨她,才會如此的問,便是得意的道:“皇上與臣妾說,世間的情愛沒有太多的緣由,喜歡便是喜歡,皇上寵愛臣妾,便是寵愛臣妾。”
雲岫嘲諷的笑了一聲,這祥嬪的腦子果然是被一時的寵愛給燒沒了,帝王家也妄談情愛,床榻上男人的話也能信?
“如此,祥嬪是來向本宮炫耀皇上的恩寵的?”雲岫試問道。
祥嬪表麵恭敬的道:“臣妾不敢,臣妾如何得皇上寵愛,您始終都是皇後,臣妾向皇後娘娘請安是臣妾的本分。”
雲岫道:“你倒是還記得自己的本分。”
祥嬪盈盈施禮,恭敬中卻是誠懇,緩緩跪下來,卻是突然的崴了腳,整個身子往一側倒去,玉寧見狀,連忙伸手就去要去扶祥嬪。
祥嬪痛苦的捂著肚子,艱難的站起身來,身下已見猩紅的血順著大腿緩緩的淌下,祥嬪則是一臉的蒼白。
雲岫心裏一慌,正欲開口喊紅豆去請太醫過來,祥嬪咬著牙痛苦的對翠兒道:“快,去請太醫來……”
說罷,痛苦的昏厥了過去。
雲岫的心中隱隱的不安起來,連忙讓紅豆去乾清宮裏請李顯瞻過來。
不多一會兒,翠兒已經請了蘇太醫過來,蘇太醫搭著紅線替祥嬪診脈,臉色越來越差,惶恐的朝著雲岫道:“回皇後娘娘,祥嬪娘娘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