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生子應聲出了長春宮去六尚裏傳旨。
李顯瞻一直在床榻前守著雲岫醒來,瞧著天色以往,又在長春宮裏與雲岫一同用了晚膳,秋菱做了一道清蒸魚,李顯瞻更是小心仔細的替雲岫將魚刺都挑了,才將魚肉夾給雲岫。李顯瞻對雲岫這般的細心嗬護倒是令雲岫有些不自在。
“皇上今日是怎麼了?莫不是把臣妾當成了孫貴妃?”雲岫笑著生硬的道。
李顯瞻不悅的看了雲岫一眼:“朕的神智很清楚,朕對自己的女人好,難不成有錯嗎?”
雲岫一笑,打趣的道:“後宮裏全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若是一個一個幫著挑魚刺,怕是連批閱奏折的時間都沒了。”
李顯瞻不再同雲岫分辨下去,繼續細心的挑著魚刺,反複確認過沒有魚刺後,才夾到雲岫的碗裏。李顯瞻如此怪異的行為,雲岫的心裏雖有所動容,可因著身子不爽用的飯並不多,吃了幾口便就吃不下了。
夜裏,李顯瞻在長春宮裏歇下,沒有了玉寧點香,李顯瞻自是沒有再對雲岫用強,而雲岫也不能強攆了他出去,隻和衣在床榻上睡下,反正都已失身於他多次,她又何必再一副忠貞烈女的性子。一整晚,李顯瞻都隻是擁著雲岫,安分的很,不曾有別的動作,這倒是令雲岫意外的很。
第二日一早,景仁宮的緋芸便來了長春宮裏稟李顯瞻,說是孫言心身子不適,請李顯瞻過去看看。
宮人伺候著李顯瞻穿戴整齊,李顯瞻看了看雲岫尚且還在熟睡之中,眼下又到了上朝的時辰,便與緋芸道:“先請太醫過去看看,朕先去上朝了。”
臨走時,又囑咐宮人好生照料雲岫。
景仁宮裏,孫言心看著緋芸一人回來,又聽緋芸將李顯瞻的話說了一遍,氣得雙手握拳,用力砸在旁邊的桌子上,又傷心又恨:“如今皇上心中,當真沒有我半分了!隻對趙雲岫一心一念的。”
一旁的舒筠氣定若閑:“貴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許是等皇上下朝了便就過來看貴妃娘娘了。”
聽著這話,孫言心才稍稍平靜下來,安撫了自己一句:“自然如此,本宮與皇上之間的情分又豈是趙雲岫可比擬的。”
孫言心等了許久,更是派了宮人去奉天殿外候著,等李顯瞻一下朝便請過來,哪知,宮人回來卻說李顯瞻又去長春宮裏。這回,她氣得將屋子裏一幹的花瓶玉石擺設都砸了。
孫言心哪裏還沉得住氣:“來人,本宮要去長春宮裏給皇後請安!”
舒筠忙勸住她:“貴妃娘娘,您還病著,這會兒去長春宮裏,豈不是讓皇上知道您是在裝病?”
孫言心看了眼舒筠,問道:“那你可是有什麼法子?”
舒筠道:“皇後娘娘不管後宮之事,行事上也沒什麼錯處,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人,若想找個由頭去處置,還是簡單的。”
孫言心聽出舒筠的意思,當初她也曾故意挑過緲緲的錯處,讓雲岫狠著心令宮人打了緲緲十個板子。沒錯,雲岫現今是皇後,想要對付她並不容易,若是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舒筠又道:“皇後娘娘的身邊除了有一群忠心得力的奴才,還有琪貴嬪和許昭儀,若是要扳倒皇後,怕是有些難。”
孫言心看了一眼舒筠,不喜的道:“本宮知道你的心思,本宮會想法子讓皇上明兒寵幸你。”
舒筠一喜,忙跪下謝恩:“臣妾謝貴妃娘娘提拔。”
孫言心冷哼了聲:“記住,本宮能讓皇上寵你,也能廢了你。”
雲岫退了暑熱後,就一直被拘在長春宮裏,半步不得出去,婉琪和許昭儀無事也會來看看她,對她屋子裏滿室的涼意羨慕不已。汪簌簌每日都會來主殿裏向雲岫請安,偶爾也坐坐,倒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玉寧在偏殿裏呆著可還好?”雲岫放下手裏的書卷,問起玉寧來。
錦繡笑著道:“主子可是想著玉寧姐姐了,要不就將玉寧姐姐叫回來伺候著吧。”
雲岫含笑著道:“你伺候著也好,不拘著非要玉寧不可。玉寧也快到出宮的年紀了,我尋思著該替她打點著一些。”
錦繡道:“主子對玉寧姐姐真好。”
雲岫與錦繡道:“等你到了年紀,我也會替你打點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斷不會隻顧了玉寧,輕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