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所謂十指連心,皇後就好好的體會一下這樣鑽心的痛吧。”
十指連心之痛,玉寧先前就已在慎刑司裏受過,雲岫的身子才剛好,哪裏受的這樣的折磨。看著雲岫一臉的慘白,玉寧哭著爬到太後的腳下懇求道:“太後娘娘,您就看在主子曾替太後娘娘抄寫了那麼多的佛經上放過主子吧!主子是皇後,她受不得這樣的重罰!”
太後將玉寧一腳踢開,道:“繼續紮!”
臨親王實在無法繼續眼看著雲岫受難,跪下求道:“太後娘娘,即便皇後衝撞了您,也不至於如此懲罰皇後。若讓皇兄知道,必然要難過了。”
太後怒道:“若是讓你皇兄知道他立的皇後竟與他的皇弟有私情,皇上才是真難過。”
臨親王堅持道:“玧祥與皇後絕無半點私情,請太後娘娘明察。”
雲岫亦是倔強的道:“臣妾與臨親王絕無半點私情。”
針落下,又是十指鑽心,雲岫痛喊了一聲,便就暈厥了過去。忽然,一盆的冷水從頭上潑下,雲岫打了個冷戰,又清醒了過來,涼水將衣裳都淋濕了,因著冬日的衣裳是夾襖的,吸水的很,雲岫隻覺身上涼得沒有半點的溫度。手指又是疼得無法動彈。
太後還要繼續用刑,此刻臨親王看向雲岫時臉上的擔憂心疼,慈寧宮裏所有的人都看得真真的,她便是要逼著臨親王認下此事。
終於,臨親王在看到雲岫昏厥過去兩次又被涼水澆醒後,終於認了下來:“玧祥是對皇後娘娘情有獨鍾,不過皇後娘娘從未接受過玧祥的情意,皇後娘娘是無辜的,還請太後娘娘放過她。”
李顯瞻今日也是聽聞了一些閑話,之後又聽雲岫被太後請來了慈寧宮,便就過來慈寧宮來給太後請安,一進殿就聽到臨親王說這句話。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雲岫,一身狼狽,渾身都濕透了,臉色慘白,十個指頭上都滲出了一點朱紅的血跡。李顯瞻大步上前去,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臨親王,將幾乎又要暈厥過去的雲岫抱了起來。
向太後說了句話:“母後,兒子不想再聽到有關任何皇後與五弟之間的閑言閑語。”說罷,就抱著雲岫大步流星的出了坤寧宮。
鵝毛般的大雪仍舊還在下著,李顯瞻將披風蓋在雲岫的身上,為她擋去落下的風雪,快步的往長春宮的方向而去。
慈寧宮中,太後猶豫著該如何處置臨親王,張茴聽了消息,從慈寧宮的偏殿趕了過來,跪在殿中,倔強的向太後懇求道:“求太後娘娘饒恕王爺,喜歡一個人本就沒有錯,王爺也未曾對皇後娘娘做出過越禮之事。”
太後歎了聲,讓宮人扶著張茴起身,勸道:“哀家知道你對玧祥有情,可他心中無你,日後哀家定會替你另尋一個如意郎君,他方才說的不過是為了保全皇後,誰知他與皇後是否真有苟且之事?”
張茴忙向太後保證道:“太後明鑒,茴兒可以替王爺和皇後娘娘作證,王爺與皇後娘娘之間絕無半點私情,昨日梅林,茴兒也在場。”
太後看向臨親王,臨親王對雲岫的情意她已經瞧得明白,至於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更近一步,也不得而知,隻是李顯瞻分明是要保全雲岫,而此事,也不宜鬧大。
“你如何證明你與皇後之間沒有半點的私情?”太後向臨親王問道。
張茴擔憂的看了看臨親王,臨親王領會她眼神中的意思,一想到他連累雲岫受罰,臨親王狠下心來,向太後道:“玧祥願娶張姑娘為王妃,請太後娘娘賜婚。”
張茴看向太後,行了個禮:“茴兒願意嫁給王爺,還請姑母成全。”
眼下,算是最好的結果。太後隻好應允了,又讓宮人結果了殿中告密的那幾個宮女太監。
雲岫養了兩日便就醒了,隻是十個手指頭疼得幾乎碰不得東西。這場雪還沒停下,太後給臨親王和張茴賜婚的旨意便就下來了。
年前時,趙府裏傳了消息過來,說是許月如生了個大胖小子,此事,讓雲岫的心裏稍生了些歡喜。
年後正月初了,臨親王便迎娶了張茴入府。那一夜,雲岫抱著雙腿在床上坐了一夜,未眠。
十個手指頭依然還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