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疑惑的看了眼雲岫,沒見著白澤,她也不多逗留,帶著宮人往壽安宮的方向而去。
瞧著這日頭似乎又打了了些,雲岫輕微的摔了摔帕子,想扇點風來,卻似乎有些吃力,還扇不來風,便隻好作罷。玉寧笑著跟在雲岫的身後,替雲岫搖著扇子,道:“主子,眼下的日頭也大了,咱們還是回宮吧。”
晌午後,謝全悄悄的來稟了雲岫,說是臨親王進宮去慈寧宮向太後請安了。酉時時分,太陽稍小了些,梅閣裏的宮女潤兒便稍了口信來,說臨親王戌時一刻在梅林裏等雲岫。
雲岫用了晚膳後,便小心翼翼的領著玉寧去了梅林,晚夏時節天黑的晚,雖已經到了酉時,天才稍稍的降下朦朧的黑幕。雲岫到的時候,便看見臨親王在梅林中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背朝著雲岫,似是愜意的很。
臨親王聽到聲響,回過身來見著雲岫,便是疏朗一笑:“自回宮後,便少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這些日子可都還好?”
雲岫笑著回道:“都還好,王爺不必掛心。”
臨親王瞧出雲岫強顏歡笑,疼惜的道:“宮中傳言的那些話,我也是聽說了,回宮後,你不好,皇兄待你也陰晴不定,時好時壞。”
不再與臨親王再討論她過得好不好,雲岫仔細的瞧著臨親王:“王爺似乎也消瘦了不少。”
臨親王神色略有些異樣:“我無礙,隻是前些日皇兄派我去武定走了一趟,路上受了些傷。”
雲岫一急:“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可要緊?”
臨親王忙勸著雲岫放心:“都是不緊要的傷,修養兩日便好了,你不必太過掛心。孫妃立後一事,我已經說服太後娘娘同意了。”
“你是如何說服太後娘娘的?”雲岫問道。
臨親王笑著道:“不過是與太後娘娘說了幾句家常話,皇兄是太後娘娘的兒子,也不好太不顧及皇上的想法,皇兄有心立孫妃為後,不論誰當上了這皇後都會得皇兄不喜。”
太後同意立孫言心為後,前朝又有白澤全力奏請立孫言心為後,李顯瞻便可得償所願,雲岫亦是如此,離宮之路又進了一步。
眼下,看著臨親王滿眼的深情,雲岫思索一下,便決心告知臨親王:“不瞞王爺,皇上未曾碰過我,我現今仍是處子之身,而且,皇上曾應允了我,等孫妃被立為皇後,便放我出宮。”說罷,雲岫略嬌羞的低下了頭。
臨親王過度驚喜,伸手便將雲岫攏入懷中,欣喜的問道:“當真?皇兄未碰過你,還允諾了放你出宮?真是太好了,皇兄向來說一不二,他既應允了你,屆時定會放你出宮的!”
看著雲岫點頭,臨親王的心情格外愉悅:“當初我因此事對皇兄多有抱愧,夜夜難以安寢,如今一來,心中的這份愧意也沒了。”
梅林中忽有說話的聲音傳來,驚得臨親王立即放開了雲岫,玉寧匆匆的跑過來,慌張的道:“主子,奴婢方才看到有兩個宮女從梅林慌亂的跑開了!”
雲岫神色一凜,眼中閃過肅殺之色,狠戾的道:“一定要將那兩個宮女找出來,梅林中的事,決不能有半點的風聲傳出去!”
“奴婢知道。”玉寧低頭應下。
此時時辰也不早了,雲岫與臨親王不宜在一起太久,兩人便匆匆的各自回了各自的住處。雲岫好歹是攝六宮事,想找出兩個宮女來並非難事。寅時不到,玉寧便進屋子裏來向雲岫說已經將那兩個宮女抓住,偷偷的滅了口。
雲岫這才放下心來,吩咐著長春宮裏落匙,熄了燭火,便就寢了。
第二日,果真白澤一改之前奏請冊立雲妃為後的初衷,全力與群臣抗爭,奏請李顯瞻立孫言心為後。朝上,李顯瞻龍心大悅,又賞了白澤黃金百兩,賜家仆無數。
酉時前,李顯瞻來了長春宮中,將已確立冊封孫言心為後一事說了,說司禮監和禮部正在準備封後一切事宜,明日一早,冊封孫言心為後的旨意就會下去。
隻是對雲岫離宮一事,絕口不提。
李顯瞻在長春宮裏坐了沒一會兒,便去起身去了景仁宮,在景仁宮裏歇了下來,怕是也將孫言心確立被冊封為皇後一事與孫言心都說了。
今夜,定是李顯瞻與孫言心最為開懷的一日。於雲岫而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連瞧著今夜宮中的夜色也添了繼續的輕鬆來。
總算,她就要卸去一身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