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儀冷哼了一聲:“什麼胎兒不穩,孫妃娘娘腹中的胎兒都六個月了,又不是才懷上孩子。”
隨即又恨著道:“也是儀嬪娘娘您好欺,若是此事放在臣妾的身上,臣妾斷不會讓皇上就這樣走了。”
子衿一笑,並未將江若儀的話放在心上,問了句:“江貴人怎得空往這裏來?”
江若儀道:“臣妾是去長春宮裏向瑾貴妃請安的,皇上雖以瑾貴妃身子不好需靜養為由禁足了瑾貴妃,可眼下瑾貴妃到底還是後宮之主。”
子衿讓開路來:“那江貴人慢走。”
長春宮中冷清的很,雲岫也樂得每日同郭海學著打理院子裏的扶桑花,才將幾株扶桑花修剪好枝葉,抬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瞧著天上黑壓壓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發悶,愁悶的道:“瞧著這天,許是要下一場大暴雨了,夏日裏的雨來得快,院子裏盆栽的這些新扶桑花樹怕是經不得大雨,還是趕緊著搬到屋簷下去。”說罷,便指揮著宮人將小的扶桑花樹搬走。
這雨說下便下了,幸而宮人們手腳利索,將院子裏的小扶桑花樹全都搬到了屋簷下。倒是江若儀沒那樣幸運了,才道長春宮門口,便被大雨淋濕了一身,狼狽的跑了進來。
雲岫一瞧,趕緊著讓錦繡拿了把油紙傘去接著江若儀進來,瞧著江若儀渾身都濕透了,便讓玉寧帶著江若儀進內殿裏拿了套雲岫的衣裳給江若儀穿上。
因著江若儀與雲岫的身量相似,她穿著雲岫的衣裳也是極為的合身,玉寧也是真心的讚了一句:“江貴人穿著這身衣裳也是極好看。”
江若儀不在意的道:“貴妃娘娘的衣裳自然是好,臣妾雖是個貴人,也是穿得貴妃娘娘的衣裳。”
雲岫隻道:“不過是一聲衣裳罷了,本宮原先也送了幾套給琪婕妤和瑞婕妤,江貴人若是喜歡,本宮再送幾套給江貴人又如何。”
說罷,真吩咐著緲緲去將尚服局新送來的幾套還未穿過的夏日裏輕薄的紗裙撿兩套出來送給江若儀。
江若儀不屑的道:“臣妾謝過貴妃娘娘的好意了,臣妾不過說說罷了。皇上待臣妾好,別說是貴妃的衣裳,就是皇後的衣裳,若是臣妾想要,皇上指不定就命尚服局連日趕製了。”
江若儀雖是說笑,她也動過當皇後的心思,可這話聽在雲岫的耳裏,便怒了起來,警告了一句:“江貴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江若儀一笑:“東西可不能亂吃,貴妃娘娘可知鍾粹宮邊上的景陽宮裏的瑞婕妤,聽說就是亂吃了東西,身子一直不好,臣妾今兒還看到瑞婕妤的臉色慘白的,可嚇人了!”
見雲岫不語,江若儀有些無趣,摸著身上這套衣裳的不料,意味的向雲岫道:“若是臣妾真想去穿一穿皇後娘娘該穿的衣裳,不知瑾貴妃是否會幫助臣妾?”
雲岫怒道:“你的心思真是越發的大了!就以你的出身背景,也妄想去當皇後!”
江若儀道:“瑾貴妃別忘了,您和皇上的命,都是臣妾救的,這皇後,臣妾如何當不得?”
六月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才半刻鍾的功夫大雨便停了,連著太陽也出來。
雲岫不客氣的道:“本宮的長春宮裏留不起江貴人這尊大佛,江貴人若有當皇後的心思,便去與皇上說就是了。”說罷,向玉寧道:“雨停了,送江貴人出去。”
江若儀憤憤的甩袖離去,離開前,狠狠的瞪了雲岫一眼:“皇後之位,我勢在必得,趙雲岫,等我當了皇後,有你向我卑躬屈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