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雲妃為後的呼聲最高,許昭儀次之,其後便是孫言心和昭妃。太後與李顯瞻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雲妃也是出自趙氏一族,即便雲岫無心皇後之位,也不見得趙氏一門會去扶持其他的嬪妃。
此種結果讓原以為事成的太後和李顯瞻震怒不已,原隻是都奏請立雲岫為後,這一折騰,又多了雲妃與許昭儀,可偏偏又怪不得雲岫。
太後下了旨意讓雲岫在長春宮中抄寫佛經,李顯瞻也同樣下旨禁足了雲岫,無要是不可出入長春宮,倒沒讓侍衛看守,也沒關了長春宮的宮門。
雖後宮中嬪妃不明雲岫因何惹怒了太後與李顯瞻,但還是對長春宮避之不及。唯有瑞婕妤慌慌張張的來了長春宮中,一見著雲岫立即跪下求道:“貴妃娘娘救救臣妾,昭妃要害臣妾!”
昭妃動手這樣快,雲岫雖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扶著一臉驚色的瑞婕妤起來,雖有心幫她,卻因她眼下因立後一事不得太後與李顯瞻喜歡,根本就無法保住瑞婕妤。
瑞婕妤仍心有餘悸的道:“前日,昭妃突然遣了皎月賞了一壺瓊漿玉露酒給臣妾,臣妾早已識破了昭妃狠毒麵目,雖當著皎月的麵喝了那酒,但是沒敢喝下去,大半偷倒在了衣袖上,隻喝了小口,昨日臣妾便覺渾身不適,定是那酒有問題!”
說到此處,瑞婕妤有些眩暈,伸手按著額頭,整個人像是要倒下去,幸得身邊的欣悅扶著才站穩了身子。
雲岫瞧著她這般,又是擔憂的責了一句:“如今鬧成這般,也是你當初不聽我的勸,但凡你聽進去我一句話,昭妃也不至於害你。”說罷,讓欣悅扶著瑞婕妤道屋子裏坐下。
又向欣悅問:“可有請太醫看過了?”
欣悅顯出幾分擔憂之色:“太醫開了藥,說是吃了休息兩日便好了,可奴婢卻不見主子有半點的好轉。”
瑞婕妤緩過氣來,求救的看向雲岫,雲岫無奈的道:“眼下我即便想救你也有心無力,求我,你不如去慈寧宮裏求太後娘娘庇佑。”
瑞婕妤求道:“娘娘眼下雖被禁足,可臣妾相信娘娘定有法子保護臣妾,若臣妾能度過這一關,日後定會聽娘娘的話,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雲岫未曾理會瑞婕妤,反倒向欣悅道:“好生照料著你家主子。”說罷,便讓錦繡送了瑞婕妤主仆出去。
瑞婕妤憤憤的離開長春宮,走在路上,越想越氣,又加上眼下天氣炎熱的很,心中更是煩悶,一腳就往路邊的一個花盆踢去,許是瑞婕妤用的勁兒太大,踢得花盆裏的土都抖出了不少,正個花盆晃了晃便倒在一旁。
雲妃正巧在一邊的荷花池邊心情愉悅的賞著荷花,便聽身後一聲響,驚得她嚇得心肝亂顫,回過身來怒喝了一句:“誰如此大膽竟敢驚擾本宮?”
瑞婕妤見是雲妃,趕緊著帶著欣悅向雲妃請罪:“臣妾無心驚擾雲妃娘娘,還請雲妃娘娘恕罪。”
雲妃雖眼下才寵愛不如往日,身邊也沒有了群人簇擁,因著朝臣上書奏請李顯瞻立她為後的緣故,寵妃的氣勢仍舊還在。她一細瞧瑞婕妤方才是從長春宮的方向出來,此刻又見瑞婕妤一臉的氣憤,心中便有了主意。
“原是瑞婕妤,快快起來吧,眼下日頭正大著,本宮瞧著瑞婕妤臉色不好,怕是要中了暑熱了,此處離本宮的壽安宮倒是近得很,瑞婕妤可隨本宮去壽安宮裏坐坐再走?”雲妃笑著道。
昭妃要害她,雲岫又不能相救,孫妃更是指望不上,反倒是她與雲妃從未有過爭端,雲妃眼下的寵愛雖不似以往,但到底有個當將軍的表哥全力支持,又有趙氏一門當靠山,這皇後之位,雲妃也是極有可能。
瑞婕妤權衡之下,為了保命,為了日後在宮中活下去,唯有投靠雲妃。當下也不拒絕,起身便笑著應下,隨雲妃去了壽安宮裏。
待瑞婕妤回到景陽宮時,皎月又送了昭妃賞的瓊漿玉釀酒過來,瑞婕妤仍是以相同的法子避開皎月的眼睛,悄悄將酒杯之中大半的酒倒在了衣袖之上,至於嘴裏喝的一小口,也不敢再咽下去,隻悄然含在嘴裏,笑著讓宮人送了皎月出去後,趕緊把嘴裏的酒給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