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努了努嘴,道:“奴才在掃著院子呢,再說倒泔水這活一向都是阿強做的事。”
四夫人瞪了一眼雲岫,罵道:“好你個小蹄子,還敢跟本夫人頂嘴了!”又向躲在一旁的丫鬟容容喊道:“容容,你過來將院子打掃幹淨,秀兒,你就與你那兩位姐姐現在就去將泔水給倒了!”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雲岫唯有與玉寧和緲緲三人去倒泔水。緲緲氣憤的道了一句:“妹妹在家中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雲岫笑道:“這話,你以前也都說過。”
說著,三人捏著鼻子,抬著臭烘烘的泔水就要從後宮出去,這會兒,正好碰上阿強從下人房裏出來,阿強一見著,立即趕上來道:“快放下!快放下!你們三個姑娘家的,個個長的這樣的水靈,哪能幹這樣的活。”說完,傻傻的笑著。
雲岫幾人自然不會托辭,立即放下泔水,紛紛退開幾步,雲岫仍捏著鼻子與阿強道:“那就麻煩阿強你了。”
阿強點了點頭,又說道了四夫人一句:“四夫人總是欺負你們三個,以後,你們都躲著四夫人一點。”
“好的好的!”雲岫一邊答著,一邊趕緊的捏著鼻子跑出了後門,向阿強道:“阿強,我出去兜一圈,別讓人知道了!”
阿強憨笑著應下,張開雙手抱上一整桶的泔水穩健的出了後門。
雲岫在茶寮裏坐下,喝了口茶,便小聲的與茶夥計問道:“可有發現有人追過來?”
茶夥計搖了搖頭:“曲江縣安靜的很,沒有任何的異動。”
“爺可有找過來?”雲岫又問。
茶夥計道:“不曾,連爺派來的人也不曾有,想來,爺應該還在南河縣。”
這會兒,正好有客人喊著茶夥計添茶,茶夥計吆喝一聲,便趕緊的過去給另一桌的客人添茶。雲岫喝了幾口茶,又在茶寮裏吃了些瓜子兒,聽茶寮裏的客人說著近來的時事風談,悠悠哉在的呆了一個多時辰才溜回張府。
哪知那四夫人在府中翻遍了都找不著雲岫,都已氣瘋了,雲岫一回去,就大罵了雲岫一頓,還拿著藤條打得雲岫渾身是傷。緲緲在一旁瞧著,若不是旁邊有玉寧拉著,她定會衝上去將那個四夫人給撕了。
緲緲咬著牙,小聲的道一句:“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等爺來了,我非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四夫人一頓!”
雲岫安靜的養了好幾日的傷,總算都結痂了,這日她正要從後門溜出府去打聽消息,四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翠,便叫住她:“秀兒,四夫人叫你們姐妹三人去前廳裏。”
前廳那可是她們這種粗使丫頭不能去的地方,雲岫不由心生了些警惕,帶著玉寧和緲緲跟著小翠去了前廳。
廳中張老爺和四夫人都在,另外還有幾人,熟悉的讓雲岫激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快步上前去,喊了聲:“爺,您總算來了。”
李顯瞻微微笑著,臉上的疲憊之色在見到雲岫時一掃而光,拉著雲岫的手道:“我總算找到你了。”
李顯瞻一旁的鄭榮向著雲岫微微拱了拱手,喊了聲:“見過夫人。”
雲岫的眼神跳過鄭榮,直接落在一旁安靜站著的臨親王身上,幸好他沒有事。臨親王見雲岫看向他,臉色略尷尬,許久才艱難的喊了一聲:“見過嫂嫂。”
李顯瞻將銀釵交給雲岫,道:“幸虧我買下了這五兩銀子的銀釵,看到了銀釵上刻的張府二字。一打聽,得知前些時候張府買了三個落難的丫頭,我一猜,便知是你們。”
一旁的四夫人臉色一陣難看,幹笑了聲,道:“原來這秀兒姑娘是這位公子的夫人。秀兒姑娘是來尋夫君的便說是尋夫君就好了,何必扯著謊說是來投奔親戚的。”
李顯瞻向屋中的張老爺拱了拱手道:“眼下,還需在府中打擾張老爺一些時日。”
張老爺忙笑著道:“公子愛住多久便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