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的眼神落在另一個小太監手裏拿著的鐵楸上,厲聲問道:“既是采花瓣,又何須拿著鐵楸過來,你們這是棒子又是鐵楸的,是要采桃花,還是挖桃樹啊?”
領頭的小太監惶恐的道:“回貴妃娘娘,奴才們也是聽孫妃娘娘的吩咐辦事。”
雲岫的眼神落在一旁冷眼靜觀的孫言心的身上,孫言心走過來傲然的道:“臣妾想用桃花瓣泡澡,也想移栽幾棵桃樹到景仁宮裏,貴妃娘娘連臣妾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嗎?”
雲岫笑著與孫言心道:“本宮倒是記得懷著身孕的女子最容易過敏,花粉之類尤為敏感,孫妃妹妹懷著龍胎,怕是洗不得這花瓣澡,萬一過敏了傷了龍胎可就不好了。”
孫言心語頓,強硬著道:“那臣妾想移栽幾棵桃樹回景仁宮總是可以的吧。”
雲岫點了點頭:“孫妃妹妹身邊的人都是伺候孫妃妹妹的,哪能幹得這些移栽桃樹的粗活,本宮吩咐幾個粗使宮人將桃樹移栽到景仁宮裏就是了。”
孫言心咬了咬牙,仍不肯就此罷休,恨意的看著看一片開得極燦爛的桃花,又瞪了一眼一身白衣的婉琪,最終還是將恨意遷怒到桃花上,道:“本宮偏生不喜歡這裏的桃花,庸俗得很,除了挖去景仁宮的你兩株桃花,其餘的都盡數打落。”
宮人聽了孫言心的話,立即拿著木棒、鐵楸用力的打在桃枝上,樹上的桃花唰唰的往下掉落,原是好好的美景,此番讓人看著不由的讓人替桃樹心疼起來。
昭妃不明狀況,瞧著桃林這邊熱鬧的很,走過來一瞧,竟是見宮人在打落著桃花,不由問了句:“貴妃娘娘,孫妃妹妹,這桃花好好的,為何要打落?”
雲岫隱忍未言,孫言心得意的道:“本宮也不知是怎的,進來脾氣越來不越不好,見著這招蜂引蝶的桃花便覺心煩的很,這才讓宮人都打落了。桃花瞧著雖美,到底庸俗,怎比得上禦花園裏的那些牡丹富貴。”
昭妃附和著笑了一句:“孫妃妹妹說得極是。”
婉琪手裏拿著木劍站在雲岫的身旁,一臉的不悅,她知道,孫言心此番行為,皆是因她而起,後宮裏人都曉得就她一人喜歡在桃林裏舞劍,孫言心便是看不得她在桃林裏舞劍。
孫言心輕微的咳嗽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帕子,道:“方才貴妃娘娘說這桃花瓣最是容易讓有身孕的女子過敏,本宮才在這桃林裏小站了一會子,便覺渾身不舒服。”
說罷,瞧了眼身旁幾株宮人們不敢打落的桃樹,眼神又落在婉琪手中的木劍上,道:“琪婕妤手中正好拿著木劍,勞煩你將這邊的兩株桃樹的花瓣都打落了去。”
婉琪已忍無可忍,怒著道:“你……”雲岫拉了一把婉琪的手,隱忍的看著她,示意她不要衝動。婉琪隻好憋著一肚子的怨氣,拿著手中的木劍往一旁的桃枝上打去,怨怒的道:“孫妃娘娘還是站開些,萬一這些殘花濺了孫妃娘娘一身可就不好了。”
孫言心甚是得意的走出桃林,在一旁看著宮人用力的打落著桃花,婉琪一邊用木劍打落著桃花,心裏卻是將孫言心罵了十幾二十遍。
白澤在乾清宮覲見了李顯瞻後,原是想在禦花園裏走走,卻是瞧見宮人在打著桃林的桃花,樹枝亂顫,整個禦花園都似風雨飄搖一般。隱約中,又瞧見雲岫站在桃林之中,不及多想,便過來瞧個究竟。
“宮中難得有桃林的美景,為何要打落了去?”白澤向雲岫等人請了個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