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連聲道:“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定然會好好的待五公主。”
善祥堂裏的宮女來長春宮裏找妍貴人,說是皇上去了善祥堂裏,妍貴人自是歡喜著向雲岫告退著離去,其餘嬪妃見時辰不早了,便也都陸續告退離去,唯有婉琪和瑞嬪在長春宮裏稍多留了一會兒。
見著人都走了,雲岫才詢問婉琪:“宋嬪是與你一同住在萬安宮裏,你可知她為何打發走那兩個宮女?”
婉琪歎了聲:“自從出了如汐那一事後,宋嬪便就變得疑神疑鬼的,總覺著身邊的人要害她,那兩個宮女以前是坤寧宮裏伺候著的,胡氏被廢之後,六尚才將她們調派到承禧堂裏伺候宋嬪,宋嬪怕是對她們生了疑心吧。”
雲岫想了一會兒,對婉琪道:“你性子直爽,想必宋嬪不會疑心著你,你既是萬安宮的主位,凡事多幫襯著些她,不求得她對你真心相待,但願不會算計於你。”
婉琪甚是為難:“我倒是想對宋嬪好,隻是她對我防備的很,許是因著我與雲姐姐交情好的緣故。”
瑞嬪插了一句嘴:“臣妾覺得琪婕妤不必太刻意對宋嬪好,宋嬪既然存了怨恨貴妃娘娘的心思,琪婕妤對她好還是不好,都會讓她覺得琪婕妤是有所圖的,不如且留著她在承禧堂裏,隻要她不生出算計琪婕妤的心思,她想如何便讓她如何。”
瑞嬪雖說的不錯,但到底還是擔心婉琪,雖婉琪是萬安宮的主位,想要拿捏宋嬪也是容易,可婉琪是個沒城府的人,宋嬪雖表麵看著老實本分,城府絕對比婉琪要升得多,宋嬪若是生出算計婉琪的心思來,婉琪恐怕難以逃脫。
雲岫顯得煩躁的道:“那便依著瑞嬪的意思來吧。隻是,婉琪你也得防備著些宋嬪。”
婉琪點了點頭:“我曉得。”
瑞嬪身邊的宮女欣悅提醒了瑞嬪一聲:“主子,您還得去西佛堂裏給太後娘娘請安呢。”
瑞嬪這才想起這事來,賠笑著道:“昨兒太後娘娘見臣妾寫的字不錯,便叫臣妾今兒去西佛堂裏替她老人家抄寫些經書。”
雲岫道:“原先都是我替太後抄寫佛經的,隻是近來忙於後宮之事,便將這事給擱下了,你攬了這事去也好,日後在後宮中也多了太後可以依傍。”
瑞嬪回道:“還有貴妃娘娘您呢。”
說罷,便帶著欣悅匆匆的離了長春宮往西佛堂而去,婉琪也不久留,與瑞嬪一同出了長春宮。
喧嘩散去,長春宮中,又顯得一片清冷,雲岫翻看著一本記事小傳,玉寧端了杯熱茶遞過來,關心的說了一句:“主子今兒顯得有些傷懷。”
雲岫略想了想,不怎麼肯定的語氣道:“不曾吧。”
玉寧笑著回道:“主子用五公主離間了雲妃與玉嬪,之後又囑咐琪婕妤與同住的宋嬪處好關係,又讓瑞嬪找太後依傍,害怕自己離宮後琪婕妤和瑞嬪沒了依傍受人欺負,這不就是傷懷了。”
雲岫淺笑著,顯出一絲的無奈來:“我離宮前,總得將她們二人安置好,昭妃、雲妃、孫妃都對我心存著恨意,我若不在了,她們怎會輕易放過婉琪和瑞嬪。”
玉寧道:“主子有情有義,奴婢敬佩不已。隻是,主子當真決定要與臨親王離開,不考慮皇上了嗎?”
雲岫搖了搖頭:“玉寧,你也跟了我有一年多了,我什麼樣的性子你也是知曉的,我不喜後宮裏的爭鬥,皇上的心中也沒有我的位置,宮裏的女人活得太悲哀,我不想在後宮裏將韶華熬成了白發,空等苦守一個心中沒有我的男人。”
玉寧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道:“皇上的心中,是有主子的。每次主子生病,皇上都會親自來看主子。”
雲岫道:“不,你錯了。他的心中有我,隻因我是枚好用的棋子,我病了,受難了,他隻是擔心失去了這枚好用的棋子,畢竟,他在後宮之中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我一般不求帝恩又聰慧機警的人。”
玉寧不再勸,出了屋子吩咐宮人將六尚最新送過來的水果擺上來,又回屋子裏,將香爐裏的香灰倒掉了大半,將沉水香點上。回身便見雲岫看書看得有些昏昏欲睡了,上前去將毯子給雲岫蓋上。
雲岫放下書,便躺在軟榻上閉著眼睛誰了,玉寧勸了句:“主子昨兒夜裏睡得不安穩,這會兒還是往床上去躺會兒吧,這裏躺著,怕是要著涼。”
雲岫笑著說,隻小睡一會兒,屋子裏還留著炭盆,倒是不冷。